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佳卉萬萬沒想到,就在女衛生間,那麼大點的空間,張勝文突然出現了。她不敢出聲,不敢動彈,象個木偶一樣。
“真有緣啊,竟然在這裏不期而遇,有了吧?孩子爸是我吧?”張勝文小聲地然而極其猥瑣地說。
王佳卉瑟瑟發抖,向門口靠,邊靠邊說:“你想幹啥?”
張勝文獰笑著將門鎖上,嘻嘻地笑道:“乖,別動別喊。”
王佳卉真的不敢動也不敢喊。她怕,什麼都怕。“不…… 我病了。”她撲通一聲跪下,求他放了她。
張勝文勝利了。他抱住她狂吻。伸手去解她的腰帶。怕極後終生勇敢,她想大喊大叫了。無奈聲若遊絲,在細嗓眼裏亂竄。又慌又急又氣又恨又痛。她暈了過去。
張勝文想象在苞米地裏與女人苟且那樣將王佳卉就地解決。可是沒敢。而是抱起王佳卉飛也似的跑了。王佳卉第二次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她急慌慌的樣子,王老板不禁催促付春秋,“帶這妹妹去看看吧。”
付春秋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他以為這都是為她好,如果不狠心一點,那王佳卉以後跟了他受的苦頭會更大,長痛不如短痛。
看到他對王佳卉無關痛癢的表情,王老板直皺眉,他對緊張得沒有一句話的謝婉瑩說:“婉瑩,你勸勸他。”
謝婉瑩於是說:“春秋,你去看看佳卉。”
付春秋還要掙紮。王老板推了他一把,並擠了擠眼,說:“去吧,這時沒人笑話你。”
付春秋不情願地向衛生間蹭去。他在盤算著該如何跟她說,如何勸解她。他的腦子不知怎麼了?明明王佳卉說過不在乎什麼金錢地位,隻在乎幸福地在一起,可他卻非常不合時宜地聽進了那個導師的話,對王佳卉敬而遠之,而且執迷不悟。
衛生間空無一人。他的身子象灌了鉛,眼睛象蒙上了一層膜,她會去哪呢?她捂著肚子,做著嘔狀,難道去胃腸科了?於是他又到胃腸科去。他的眼睛在診室裏搜索了好幾回,裏裏外外看了個遍,也沒見到王佳卉的身影。是委屈地不辭而別了嗎?他的心緊縮了一下,隨即掏出手機,隻聽到嘟嘟的聲音,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這樣,最後一遍他聽出來是給按了。這就使他確信,她生他氣了,真的不辭而別了。
他重新與謝婉瑩、王老板一起守候孩子。王老板見他一個人回來,大為不悅,以訓斥的口吻說:“妹子呢?你給整哪去了?”
付春秋不知他為什麼對她那麼關心。他對他沒有好感。本想說兩句難聽話,可一想到謝婉瑩,就住了嘴。
王老板不肯罷休。好象王佳卉是他女朋友,結果被付春秋給弄丟了似的,氣急敗壞道:“付春秋,你快點去找,我怕妹妹有個閃失。”
付春秋穩了穩心神,平靜地說:“沒事,真的沒事。”
謝婉瑩見王老板那緊張樣,就譏笑他道:“你是不是也相中人家了?相中了就去。”
王老板立即轉怒為喜,返過身摟住謝婉瑩的腰,臉貼臉道:“老婆,別吃醋,誰能跟你比啊?”
手術室門吱的一聲,緩緩地開了。幾個人忙起身,謝婉瑩急問大夫:“我兒子手術成功吧?”
白大褂注視著她,指著她道:“你是孩子的什麼人?”
謝婉瑩急回道:“我是他媽媽。”
“你什麼型血?”
“我o型血。”
“不行。”
“怎麼了?”
“孩子大出血,得趕快給他輸血。”
“你們沒血庫嗎?”
“用完了。”
“那怎麼辦?”
“找孩子爸。”
付春秋張大嘴吧插話道:“請問孩子什麼血型?”
“ab型。”
付春秋趕緊伸出胳膊,“抽我的血吧。”
大夫疑惑地說:“你確定你是ab型?”
付春秋直搖頭,“不是,先驗一下唄。”
“沒時間,快,找他爸爸去。”大夫聲音中既有命令又有焦急。
謝婉瑩立即將電話撥了出去,哪裏還有回音。張勝文此時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就是接到電話他也不會回。
“咋回事?”
“不接。”
“知道他在哪不?”
“那誰知道。”
大夫急得直跺腳,聲嘶力竭道:“這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二短全是你們的事。”
王老板一個箭步躥過來,一把抓住大夫手腕,象老鷹捉小雞一樣,“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醫院不備血是什麼醫院?還是我們的事?我告訴你,我們就是有血也不輸,孩子有個閃失,我拿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