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著東西回到前堂時,斯拓雅已經酒飽飯足,也不等我用飯,抬腳就走。
基於有了希望,我心裏多少輕鬆些,跟著他回了那處小小的院落。
是夜,斯拓雅在他屋子裏大概已經入睡,我的床前出現了個黑衣人,問了句:“可是千靜?”見我點頭,便一把將我抗起,悄無聲息地出了門,躍上了牆。
夜幕陰隴,昏聵之下不見五指,在寂靜無人的街巷中,我被帶著上竄下跳了很久,來到鎮頭的城牆。
在守衛士兵罵罵咧咧之中,一塊金錠黃閃閃晃花了對方的眼,開了小門,讓我們出了城。
城郊外,張啟翩然寧靜的身影在黑夜裏傲然獨立,分外顯眼。
黑衣人將我放到他麵前,一躬身後消失在黑夜裏。
“姑娘請上車!”張啟指指身後的馬車:“我們這就走!”
我有些發愣,看著對方在沉沉黑暗中依然鎮定溫和的臉:“就我倆麼?那你的翩然居呢?”
“太子所令,不敢假手他人,況那個斯拓雅絕非簡單之輩,交給別人在下不放心。姑娘不必多濾,在下一定將姑娘安全送到殿下身邊。”
我糊塗了:“殿下身邊?他在哪兒?”
“姑娘請快上去,路上再說!”張啟掀來簾子,扶著我坐進車內,他一撩袍上了車駕,吆喝一聲駕馬就跑。
在沉沉夜幕下,我倆和這小馬車急惶惶如逃命般在奔馳,所幸那馬似乎是匹上好的馬,馬速相當快,在天放亮後,我們已經越過山嶺小道,到了山這頭的殷觴城鎮狄州。
入了城門,張啟帶我穿街繞巷,停於一戶人家前。
應門的是個年輕的女子,看見張啟,立刻開了大門迎我們進去。
張啟讓女子帶我去休息,自己去找人安排下一步的路線。
接待我的這個年輕女子大概十七八左右,長相很討喜,一張圓潤的臉上粉腮微紅,看她利落忙碌,我不由道:“我叫千靜,姑娘你叫什麼?”
“你叫我甜兒即可,一會兒我給你換個裝,保管誰也認不出你來,這樣就可以放心去殿下那裏了。”
“甜兒也在為太子作事?”
“算是吧,我們都是張大哥手下!姑娘您先睡會,起了我再為你收拾。”她笑咪咪的道。
當日頭再次西斜時,我已經休息好整裝待發。甜兒有雙巧手,在她收拾下我成了個皮膚黝黑的小廝,照鏡子半天,還真連自己也認不出了。
“姑娘,我們要連夜趕路,您吃得消麼?”張啟問道。
“沒問題,我能堅持!”我點頭:“可是我們能不能去汗爻?我想去它都城!”我不太想去見殷楚雷,盡管現在我似乎隻能靠他的人救命。
張啟有些為難:“殿下的吩咐在下必須遵從,況且那個方向我們未做安排,九日內也不能到得了,到時候,姑娘的毒也不好解!”
我默然,隻能認命。
出城的馬車已經完全不同,因為我小廝形象隻能坐在車外,但是趕車的多了個大漢,張啟則換了張臉,依然公子模樣坐上馬車,還多了個甜兒。
連著三天,我們都在日歇夜行中,走的,是山林小道,連著過了兩個城鎮,隻在馬車裏休息,每一日,甜兒都會為我們幾個換衣換妝,全換個樣再行。
幾日行來,我多少也熟悉了張啟,甜兒,那個像木頭一樣從不開口說話隻做事的李信,全都是殷楚雷手下,為其收集情報,處理緊急事物,做間諜工作的人員。
翩然居和天下三十六家七十二站一樣,都是殷楚雷龐大情報網絡來源之一,尤以翩然居最富盛名。
天下人都喜歡到翩然居買賣情報,卻不知,它不過是殷某人縱觀天下的一個站點而已。
張啟這個人相當有職業素質,他就像其人一樣做事滴水不漏,行事沉穩厚重,即便他對殷楚雷傾天下之力找我這個丫頭表示好奇,但他也隻是有時候好奇地打量下我,從不多問。
即便一路辛苦,他也盡量顧及到我的身體狀況,允許之下,他都讓我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總得來說,我的逃亡生涯不算太苦。
這一日,終於來到一個叫嘉平的大都市,他破天荒未讓繼續睡在馬車上,而是入了城,在西市一家叫悅居客棧的地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