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 地下(1 / 2)

!!!!也不知道我在這天地獨我的沙漠風暴肆虐吼叫中孤獨了多久,好象世界末日來臨般沒有伴,沒有生物,隻有我,隻有滿天的風沙,隻有那響徹蒼穹的怒號。

當那風終於滿滿安靜下來,當那擊打的沙沙的聲終於悄悄減輕的時候,我一把將身上已經變的沉重的鬥篷一把掀開,嘩啦啦如同從沙洞裏竄了出來一樣,我身側,已經堆積了高高的沙丘。

剛剛的風沙如同是場夢幻,日近黃昏,長河落日的淒徨如同一抹重彩的油畫,將濃濃的自然奇觀毫不掩飾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軒緲曠遠的黃沙如同蜿蜒起伏的弧線,循序跌宕在我眼前,無邊無垠,一線長天與地相連,承托著一輪蒸騰碩大的黃日,整個天地,都是一卷層層疊進的黃。

遠方浮移著幻象,如同海市蜃樓,浮遊幻惑,近處,蒼涼迷茫,毫無生機。

我這是在什麼方向?四周沒有任何標誌,我無法判斷出身在何處,也無法弄清,斯拓雅和塔塔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這麼大的地方,怎麼去找兩個人?他們又是走到了哪裏?

這裏沒有建築,應該不會怎麼快就不見了啊?

我趕緊摸身上,還好,要緊的家當我隨身揣著,我從懷裏掏出個繡包,取出個針來,用繩子係在中間,在那繡包的綢緞上朝一個方向磨了會,拿著繩子垂下它任其自由晃動。

這樣自由轉動後,等他靜止下來,我找到這裏北極的方向,結合著落日的方位,我多少確定了我曾經要走的方向,可是,當我要邁動步子的時候,卻又有些猶豫了。

我是該就自己走呢,還是該去找找那兩個人?

我是恨斯拓雅,不過塔塔呢?那可是個孩子啊!

我望望蒼茫黃沙,突然慨歎了一聲,我怎麼就無法狠下心來做件事呢?

無奈邁步,卻將針重新插進了包裏,放好。

“塔塔,塔塔!”我開始邊走邊喊起來。

在這樣一個空曠的沒邊的地方喊一個人,我覺得有些沒底,可是,我想,他應該不會跑得很遠才對,剛剛是什麼東西嚇到了他,斯拓雅追得很快,應該不會衝出去很遠。

可是我在方圓幾裏的地方走了一圈,卻愣是沒有看到和聽到任何人和回音,這可真是奇了。

我又走回原地,氣喘籲籲坐下來,日頭已經隻有一線弧了,依然是天地獨我一人。

難道兩個人被沙埋了麼?

我胡思亂想間,卻聽到一個很小很細的聲音傳來:“千靜紮旺羅,千靜紮旺羅!”

我幾乎以為我幻聽了,猛地跳起來,四下張望,卻仍是一片沙漠,哪裏有人?

再細聽,居然讓我聽到幾聲悠遠而孤獨的狼嚎聲,帶著淒厲的嘯拖長了尾音,仿佛嗚咽仿佛哀泣。

好象是從地下傳來的?

我立刻趴下聽,果然就在不遠處的地下,我順著聲音幾乎用爬的手腳並用,才沒有爬多遠,就覺得腳下一空,居然踏空整個人跌了下去!

一刹那我以為遇上了流沙,就好比沼澤地的泥潭,陷入了,就沒有生還的機會了,可是,我的身體陷落的極快,那不是流沙吞噬的方式,而是直接的跌落。

撲通一聲,我跌了個七葷八素,好在我身上皮襖厚實,沒有斷腿,可是也讓我疼的眥牙咧嘴。

等我疼過了,才發現我居然是在一個洞裏,確切的說,是個被踩空的屋頂,殘破的頂還有一線亮光,屁股下,居然是木地板!

我還沒仔細看四周的環境,就被又傳來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千靜紮旺羅!”這回,很清楚了,就在我身邊不遠處,等我適應了黑暗看去,離我幾步遠的地方,赫然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塔塔,另一個,正是斯拓雅!那頭巨大的黑狼就在斯拓雅身邊,低頭拱著斯拓雅,發出好象孩子般的哭泣聲。

然而斯拓雅卻一動不動的,好似死了一般!

這個念頭嚇了我一跳,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害怕,但是我本能的站起來,幾步走到塔塔麵前,先上下摸索了下塔塔:“塔塔,你沒事麼?”

塔塔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了我懷裏:“我不知道會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蠍子,我嚇壞了,我就想甩開那些東西,可是卻怎麼也甩不掉,它要來蟄我,所以我才會跳起來,我沒想到會害了阿禮達,怎麼辦,我害死阿禮達了!”

我抱住哇哇大哭的塔塔,總算明白他剛剛為什麼突然大叫著跳起來,對一個小孩來說,沙漠蠍子確實有些可怕,可是,他害死斯拓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