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微微抖了下,雖然我覺得我現在沒有必要懼怕一個有傷在身的惡魔,可是,我依然感覺到一點點餘威猶存的恐懼。
我努力不去看那雙在黑暗裏猶如窺視獵物的猛獸的眼,將水囊遞上去道:“喝些水吧,大且渠,我剛剛去探看了下,外麵似乎是個地下城,也許我們可以從那裏走出去!”
我遞出去的手幾乎要掛酸了,才得到某人的回應,他拿過我的水囊,卻沒有直接給自己,而是遞給塔塔:“塔塔,喝些水,一會我去找路,你先歇會兒!”
在如此狹小黑暗的地方,他沙啞詭異的聲音猶如惡鬼,可是語調卻出奇的溫柔,塔塔抽抽搭搭的哽噎著,將水接過來喝,斯拓雅卻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我麵前,卻對著塔塔道:“塔塔,你在這裏等著,別亂跑,知道麼?我讓猊玀陪著你!”
“恩!”塔塔似乎對這位阿禮達是言聽計從,乖乖應著,靠上牆。
他又吩咐那頭狼,口裏發出奇怪的嚎叫,然後道:“坐下!”那頭狼很聽話地盤踞在塔塔幾步遠處,臥下了。
斯拓雅這才對著我冷冷道:“跟爺一起去探路!”
他的聲音並沒有平日的威懾,但是冷淡的口吻卻沒有我拒絕的餘地,我沒有作聲,隻是將懷裏一塊幹肉遞給塔塔:“塔塔,你先吃著!”
塔塔很高興地接過來,斯拓雅這回倒沒有表示任何不滿,耐心等我遞上肉,才開步走出去。
我一瘸一拐跟著,嚓地點亮了一個火鐮子。
一抹幽暗的光,在漆黑的走廊裏延伸出一點點光亮來,卻並未增加多少明亮度,反倒是多了點詭異,尤其身邊還有個跟鬼有的一比的惡魔。
很長時間,我都低頭看著昏暗的光芒下蠕動的影子,無聲地走在斯拓雅的身邊不足幾寸遠,沉默。
這條長廊似乎也很長,長的有些讓人心慌。
“為什麼不拋下塔塔走?”斯拓雅那磨刀石磨肉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裏尤其詭異,突兀的讓人心驚,可是問的問題卻很奇怪。
“啞了麼?問你話不知道回答?”斯拓雅的聲音顯然又冷了不少。
“恩?抱歉,我沒有拋棄一個小孩的狠勁!”也許是被抓住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懶得保持恭敬的態度,帶著一點憤恨回答,我還沒有忘記那幾個無辜死去的路人。
斯拓雅在昏暗裏發出一身嗤笑,如同鬼魅,帶著輕蔑:“嗬嗬,逃了沒一日,倒長了脾氣了?”
我又再沉默了,畢竟我不是真敢對這個人太過放肆。
我們走到了一處盡頭,居然又是座民屋,推進去,和剛剛的差不多,已經沒有人住很久了。
轉了幾處,我多少看出來,這裏像是個村落,一個被黃沙掩埋了很久的村落,根據那些頭頂加固過的痕跡,這裏應該還是有人住過的。
“公主覺得這裏是什麼地方?”當我們走到一處顯然是大堂的房屋裏後斯拓雅突然問我。
我一聳肩:“我沒有到過關外,怎麼知道?”
“公主看來很懂得生存,應該到過很多地方才是?我是不是該說,你這個女人真是出人意表?”斯拓雅半諷刺半冷淡的道,語氣裏透出了一絲不名所以。
我冷淡的應道:“閣下懂女人麼?”我可不認為這麼一個不拿人命當命的人懂什麼女人,女人獨立些真的奇怪麼?靠它我才能保命不是麼?
沒有等斯拓雅再開口,推開大堂的門後,卻聽到了一陣水流聲,我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了?
與斯拓雅互相看了眼,我從他那雙微微泛光的眼裏看到一閃而過的精芒。
他快步走了出去,我緊跟了上去,走出去依然黑暗,卻豁然開朗,竟是個山洞,而這山洞,居然是個礦洞,高大的礦坑頂,是用的“天然頂柱支護法”,就是在開采時保存部分上部的礦體做為天然護頂,並在跨度大的采空區預留安全柱或隔牆作為天然支柱。
而前麵,隱約聽到有河流淌過的聲音,應該是條地下河。
這礦洞,可能已經廢棄很久了,但是支柱是天然的,所以還挺牢,前麵有條斜道,我們沒有再往前,因為已經走很久了,怕回去晚了塔塔擔心,斯拓雅隻是在這地方待了會,將我手中的火鐮子拿走朝前看了一會,那雙眼裏又不知道想著什麼而帶上了一絲明動,映照著火光如同夜中的孤狼,透著嗜血的興奮。
我沒有問,對於這個心機深沉的家夥,我覺得我越少知道他的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