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那麼無聊的。”甄樊原地打轉,掏出一根煙,又想起李雨欣說,她最討厭抽煙的男人了,又塞進煙盒裏,鮮血像沸騰的岩漿,快要把血管炸裂了。
“我要走了。”李雨欣看不出心思,甄樊拿煙又放下的舉動,嘴角噙著嘲諷的笑,像看一個煩躁的野獸,剛走開一步,甄樊拉住她的胳膊,沉重地說道:“給我!”
甄樊呼吸急促,像個沙啞的風箱。
“什麼?”
李雨欣沒聽清甄樊說的什麼,但感覺沒什麼好事。
“我說,我要你。”
甄樊瞪圓了眼睛,滿眼血絲,像頭吃人肉的野獸。
“憑什麼?”
李雨欣恥笑地說道,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怎麼能給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屌絲?
戀愛?
去尼馬的戀愛,這年月,沒錢,隻能去賣。
“我現在還是你男朋友,你就得給我。我給你做了三年的奴隸,這是我應得的。”甄樊霸道地攬住李雨欣纖細的腰肢,盯著懷裏不斷掙紮的李雨欣。
“男朋友?你覺得自己配嗎?我要上研究生,你能幫我嗎?我要過上貴婦的日子,你能滿足我嗎?還男朋友,我都替你臉紅。甄樊,你這些年在河萊大學做什麼呢。混吃等死?你有資格嗎?你跟我都是從鄉下來的,我一個女人都知道奮鬥,拚了命往上爬,可你呢。打遊戲,打架,逃課,睡覺,這就是你的大學四部曲嗎?你放開我,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男朋友,我就是把你當做我身邊的哈巴狗,替我擋住我不願意理的男人。這下子,你滿意了嗎?我李雨欣的男人,豈是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廢物。放開我,我嫌你髒。”既然撕破了臉皮,李雨欣毫不留情地罵道。
甄樊身體直哆嗦,滿腔的怒火真不知道怎麼發。
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甄樊把李雨欣攔腰抱起,趁著夜色往更深處走去。
李雨欣剛開始掙紮,惡毒地罵著,可胳膊和腿被甄樊死死地壓著,最終,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也被奪走了。
不叫了。
不哭了。
也不罵了。
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梅林上空的黑夜,漫天繁星,今晚的星星這麼多,這麼明,它們在笑,還是哭呢。
林子裏隻剩下甄樊的低喘聲。
雲雨初歇。
李雨欣把滿身是汗的甄樊推開,沉默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裙,一瘸一拐地走了,臉像死一般沉寂。
甄樊以為李雨欣要跟自己拚命,卻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一切發生了,也就結束了。
他,永遠失去了李雨欣。
李雨欣的血,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王雲,你害苦我了。
甄樊照著自己的臉,扇了七八下,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沒開燈,就這麼裹著衣服,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等待法律的嚴懲。
也等待著道德的譴責。
直到一月後畢業離校,甄樊也沒有等到冰冷的手銬。
照畢業合影時,甄樊遠遠地望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李雨欣,之後就各奔東西了。
事後,甄樊詳細問了王雲,他隻強調,是從網吧裏看到李雨欣二人進了如家,之後就走了。
問他有沒有見別人?
王雲攤攤手,說不知道,那天路燈太昏暗了。
聽韓雪怡講,李雨欣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南都大學的研究生。
還好,自己沒有再造孽,影響到她的複試。
甄樊問李雨欣成張安墉女朋友嗎?
韓雪怡笑道,張安墉出國了,英國。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甄樊沒有答案,也不會去尋找。
帶著自己的檔案,甄樊去了鄭城。
或許,這一輩子,甄樊就跟自己愛到骨子裏的女人,錯過了。
鄭城,甄樊來過兩次,都是以旅遊的身份來的。
高中的死黨,周小合在這開了一家汽車維修店。
聽說混得很好,甄樊下了火車,穿過行人如織的廣場,遠遠看到戴著寬大蛤蟆鏡的周小合,一身破洞的牛仔衣褲,頭發染了幾綹紅毛,靠在一輛破但霸氣的越野吉普。
甄樊一出現,就被瘦小的周小合來了一個熊抱。
“哥們,行啊,不錯,大學生,就是比我這混社會的精神。走,帶哥去happy去。”周小合把甄樊的皮箱放在後備箱,直接開去了ktv。
周小合的人生哲學就是,有錢不花就是王八蛋,有妞不泡就是傻逼。
也正是這個至理名言,周小合才能在坎坷的情路上,走到今天,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