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十四行
詩歌
作者：顧瀟（彝族）
作者簡介：顧瀟，彝族，1986年生於貴州水城。作品散見《山花》《詩選刊》《中國詩人》等報刊。
你看見我體內的湖水，正在消退
相比之下，一個秋天所能攜帶的不安
是多麼不值一提。當我們
喝完酒後在寒風中道別，輕佻、健忘的
這座小城，會重新接納我們
這樣的夜我們總會忽略一些細節
比如路邊的這棵銀杏樹，誰也不會在意
它正在加速地死亡——它那麼老，比我們
見過的任何事物都要老
而我不會因此焦慮，在這條街區
它靜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這個嚴冬
我們將感受它的死亡。當然死亡並不可怕
還有太多的歌可以吟唱，在這裏
沒有一種失去可以對我們構成威脅
不存在的決鬥
教堂頂端，兩隻喜鵲在決鬥
個頭稍大的那隻，我叫它雷諾
雷諾的父親是頭豬
連續幾天，它坐在樹上哭泣
夕陽的餘暉灑在臉上時
它微微立起，看遠處的城市燃燒
豬叫布萊登，也有可能叫鄔建國
不過名字和決鬥是
沒有關聯的。現在，雷諾倒下了
為了所謂的愛情，它因失血過多
在自己的羽毛中
痛苦地死去
作為安慰，我躺在豬的身旁
告訴它幻覺無處不在，但它還是
笑了起來。這讓我無比生氣
絕交吧，我說，無論如何
你也不能羞辱一個安分的女人
這是句簡單的話
它剛聽完，夜幕就降了下來
背 麵
每次靠近街景都會
產生幻覺
一個好人的猝死讓你說到命運
理想主義者此時站在
街的對麵，手捧一束野花
你因此又說到低俗以及
在低俗中度過的年華
不如談論曆史，找出一個典故
與你當下的境況
形成對比，或者直接用淚水
將其掩埋——有些愛屬於你
就像無盡的美，你可自由支配
親手毀滅或贈予他人，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