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覬覦(1 / 2)

「既是如此,那麼本使便告辭了。」張賓對著洞口一揖。

「使者大人好走。」

張賓轉過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他並非舍得付出這麼大代價,而是無可奈何,這陰山居士雖然功力不高,但是精通卜算之術,地府高層很多人都曾請過他,留下了許多交情,若是他用強的話,兩人都落不得好處,甚至張賓還會吃虧。

然而他轉念一想,青陽行蹤已到手,付出這一切代價卻也不是一無所獲,隻要尋到青陽的行蹤,以他現在的功力,必能將之一舉滅殺,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裏,他從袖中摸出一張傳信符篆,順手激發,符篆便化作了一道烏光,破天而去。

張賓看著符篆遠去,隻留下一道虛影,喃喃道:「接下來便看拓拔牧那老小子的了。」

隨即他大袖一揮,他的麵前便出現了一架樣式古樸的飛車,張賓單足一點,身子便輕飄飄地踏在了飛車之上,他向腳下打出了一道法訣,隻見飛車呼嘯一聲,頓時狂風大作,隻見飛車以驚人的速度向遠處劃去,眨眼間天邊隻剩下一個了小黑點。

在一條寬闊的林間大道上,一隊車隊徐徐前行,在車隊的最前端的那輛車上,一杆書寫著「橫軒」大旗迎風飄揚。

青陽和幾個夥計坐在車隊靠中間的一輛車上,在他的臀下,便是八九個大貨箱,被麻繩緊緊地綁在馬車上。

此時,青陽身上的那件黑色繡金的長袍已經不見,而是換上了一件灰色的粗布短卦,這是那位「橫軒車行」的東家向他建議的,他的那件黑色繡金長袍實在是太過顯眼了,不太好融入眾多夥計。

青陽想了一下便答應了,連帶他的那根「卒陰棍」,也都寄存在了那位東家那裏,隻把佩刀攜帶在了身上。

他倒不怕那位東家卷了他的東西,雖說他現在法力全無,但是一身的肉身之力還在,一般先天之下的高手,對付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若是對方對他的東西有覬覦之心,他有足夠的把握讓對方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在車隊中央,一輛杉木頂藍布簾的馬車內,「橫軒」東家劉立,正端坐在其中。

在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黑綠色之物。

正是那卒陰棍。

劉立雙手不斷把玩著這根棍子,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棍子上的每一個符文,感受著卒陰棍上傳來的絲絲冰涼的氣息,一張老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激動之色。

「好東西啊,這是個好東西啊。」劉立眼中冒出精光,雙手微微顫抖,不斷地喃喃道:「這符文,與當初的那物之上的竟是如此相似。」

「這是一件……神物啊。」

他看著手上的「卒陰棍」,心中不禁興起了一股極大的興奮感,雙手不斷抖動,就連他身上的肥肉也都隨之抖動起來。

忽然,他前麵的車簾被掀開,老楊頭從門側伸出半個頭來。

「東家,您看那小子該怎麼處理……」

但是他隨即一愣,他看到的東家正以一種極為古怪的表情看著手中的棍子,就像是一隻……剛偷腥的貓。

老楊頭的舉動就像是潑上了一瓢冷水,讓正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劉立的身體頓時一僵,臉上的激動之色還未漸退,眼中卻閃過一絲錯愕。

老楊頭見此也不禁一呆,但是他很快緩過神來,神色如常地轉過頭,將車簾蓋好。

雖然不知東家為何會出現那副表情,但是他還是知道這件事還是趕緊忘掉比較好。

片刻後,車內傳來劉立的聲音。

「老楊,你進來。」

老楊頭聞言,再次轉過頭,掀開了車簾,此時車內的劉立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然而「卒陰棍」卻依然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裏。

劉立道:「你去派幾個人,打聽一下那小子哪來的。」

老楊頭聞言點了點頭,正準備出去,但是隨即又轉過頭來,道:「東家,您覺得那小子會不會是山賊的……」

「屁話,你見過山賊有錢穿繡金的長袍?」劉立瞪著眼睛斥道。

老楊頭聞言一噎,隨即老臉一紅,急忙退了出去。

一盞茶的時間未到,他又轉了回來,滿臉尷尬地對劉立道:「東家,那小子一口淮南話,整個車隊沒人聽的懂他的話呀。」

劉立手握卒陰棍,不時翻來覆去地把玩,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會說嘛。」

老楊頭聞言一愣,試探道:「東家的意思是……我上?」

劉立沒有說話,仍然自顧自地把玩著棍子,但是臉上已經露出了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