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絕真人閉關兩月有餘,創製了一副殺陣,威力不凡,頗為得意。他出關當日心情愉悅,不經意間就來到了滅山。
滅絕真人自收到寧天河關於大歸元陣的回複後,麵對著符布上的兩個大叉叉,獨自一人,花費了好大心思,才隱隱覺得似有深意,卻又不敢肯定,更加不能在課堂上討論,今日竹絕真人到防,正好新賬舊帳一起算。
竹絕首先看到那副小歸元陣標記的破陣順序,頷首道:“滅絕師妹的陣法之見果然又有所進步,單這小歸元陣的見解,就超出仁絕等人。”
滅絕真人冷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竹絕覺得氣氛有異,凝目瞧了大歸元陣,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最後怒道:“誰在上麵胡標亂記,簡直是胡鬧!”
他自然清楚不是滅絕真人所為,有人識破了大歸元陣的秘密,讓他覺得頗不自在,問:“這個人是誰?怎麼能在我的陣樣上胡寫亂畫!”
滅絕真人道:“這個人是誰不重要,你當初將大小歸元陣陣樣給我時也說過我有處置權。可我懷裏揣著,腦子裏卻糊塗著,當麵給弟子們講了,卻鬧出笑話,你是什麼意思?”
“哦……”竹絕明白了點什麼,頓了一頓,道:“我沒有責怪師妹的意思,更加沒有欺騙師妹。小歸元陣的破陣快慢順序,因時勢而定,也不能一概而論。這大歸元陣,乃是加了一個小小的變化而已,其中有兩個陣眼乃是虛眼,開陣一柱香後就會成為死眼。除我之外,其他外師真人瞧不出來也算正常的。”
滅絕真人這才明白兩個大叉的含義,道:“道醜真人呢,他也瞧不出來麼?”
竹絕真人愕然,道:“這兩個叉是他畫的?他整日喝酒,有這份雅致麼?”
滅絕真人移目窗台,道:“你閉關兩月,可能還不知道,道醜自收了兩個徒弟後,已經一改頹廢,振作精神調教起徒弟了。這個大歸元陣的小秘密,正是其弟子堪破的。”
竹絕當場站立,道:“絕無可能。這陣法的等級已經達到了王階一等,道醜真人或許可以堪破,但他的兩名練氣弟子,絕無可能!”
滅絕真人冷笑道:“你這麼肯定?”
竹絕真人口氣堅定道:“是的。師妹你若不信,敢與我打個賭麼?”
“什麼賭?”
“我們這就前往醜山,考驗下道醜的兩個弟子,如果真有王階一等陣法的實力,我就算輸。如果沒有,師妹可就是輸了。”
竹絕真人手指輕輕敲了敲茶幾,道:“我輸的話,我的十絕陣法,你任選一絕我傳與你。師妹若是輸了的話,可得為我好好做頓飯。”
滅絕真人抬手整理了一下長發,道:“如你所願,咱們這就走!”
“好!一言為定。”
滅絕真人這兩個月可沒閑著,她的弟子白小鶴與楊瓊玉有事沒事就往醜山跑,去那裏忙些什麼她從唐羿那裏都打聽清楚了,也了解了道醜兩個弟子的情況,嚴格的悟性在這批弟子中無可比擬,寧天河的陣法實力更是天縱奇才,雖然,兩人的修為差了些。
兩人禦了法器,不消片刻,便直抵醜山木屋上空,往下隻瞧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木屋前的空地,本來就不大,此刻,卻挨挨擠擠的放滿了大小不一的木料。
寧天河與唐羿二人,拿著木鋸,坑吃坑吃鋸著木頭,寒冬之下,熱火朝天。旁邊的嚴格,掂著大茶壺,給兩人續滿了兩個大碗茶,道:“我覺著帛象木最結實,做出的弓肯定最好!”
唐羿道:“此言差矣。製弓之道,選料隻是其中之一,這幾樣材木,都稱得上優良,隻能算是基礎好,下麵還有各道工序,治角、治筋、合材,層層有關過,所以說一張好弓,不到最後一刻,說什麼都早。”
嚴格道:“那得看咱們的寧木匠用不用心了,要是心浮氣躁,最後也是一把柴火,幾壺水的結局。”
寧天河將帛象主材分解兩半,道:“閉嘴。這十張弓做完,必然有一把驚世良弓。”
“師兄,他這大話說得才叫早呢。”
“有師尊有師兄,有評判有標準,又不是我一個人吹到底。”寧天河哼道。
唐羿笑笑,麵色忽然一沉,道:“師尊這次閉關,多少有些突然,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不會是因為吸收了我的心魔力量,遇到麻煩了吧?”嚴格緊張問道。
“師尊行事,一向沒有套路,大師兄你就別瞎操心了。十幾年不都這樣過來了。”寧天河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