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芩和冉郃知道慕容痕冉這個表情和神態的意思,那是慕容痕冉內心在做激烈的掙紮,他們從小看著慕容痕冉長大的。
梅芩很清楚的記得,一次在西山崖壁旁,被師傅指導下正在練功的慕容痕冉,聽到他得師兄,也是唯一的一個師兄因忍受不了西山枯燥乏味的生活和師父的嚴厲,偷跑下山了,他師傅倒是沒有什麼思維和想法,倒是慕容痕冉功也不練了,定定的看著懸崖,就是這副表情,眼睛有些怯生生的看著師父,欲說還罷的表情,讓梅芩和冉郃記憶猶新,大家都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直到二年後,慕容痕苒有此的師兄偷偷的潛伏回西山,把慕容痕苒的師父給毒死了,後來慕容痕苒給他們談過,他當時是預測到了有這樣的危險,不過想師傅是上知天文和下知地理,通今博古的大家,自然能預感到這樣的事情,所以終究沒有說出來,以至於師父死後自己一直責怪自己。後來翻看師傅的手記,才發現師傅早知道自己有此一劫,師傅在自己的讀書注記裏寫道:破人易,難破己,縱能預事,終逃不脫命運糾纏。少年罪孽晚年還,自此作古亦心安。
梅芩和冉郃知道這件事情,看到慕容痕苒這樣的表情,也是心思沉重,他們自然也想知道到底他感受到了什麼,一直沒有說話。
單於飛雪自然不知道慕容痕冉的這一經曆,看著神情怪怪的三人,用手在慕容痕苒眼前一揮,俏聲道“公子,你們這是怎麼了,像和尚入禪似的。看起來怪怪的。”
慕容痕苒猛的回過神來,心眼不一地道“沒有什麼,一時走神。”
梅芩接著道“不知道獨孤雲找到裳兒沒?實在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單於飛雪接著話茬“梅姑,這你可就用不著擔心了,小姑娘的心思可是難猜的很,對於小姐這樣性情的人,即使獨孤雲找到了小姐,估計也是無能為力,對於一個剛動情的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來說,可是要慢慢的吃些苦頭的。”
大家都沒有注意慕容痕苒的眉頭皺的更深一下,不過也就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喀嚓一聲響,把幾個人的目光直接吸引到了疾風這邊,原來疾風因為長時間專注,手腳有些麻木不聽使喚了,便碰斷一個樹枝椏,疾風微一走神,鬆樹下瞬間站著剛才談話的四個人,疾風一陣慌亂,隻好慢慢地跳下鬆樹,站在四人中間。
單於飛雪與梅芩幾乎異口同聲的說“是你個小鬼。”
疾風表現了年齡不符的不屑,頭微揚“哼”了一聲,活脫脫一個倔強的孩子。
冉郃倒是饒有興趣“你小家夥武功很好嘛?居然沒讓我們發現,還一路追到這裏。”
疾風隻是定定的看著慕容痕冉,他知道這個才是決定自己生死的人。
慕容痕冉起初隻是覺得他是個孩子,而且是個武功不弱的孩子,直到看到疾風的眼睛和他臉部的輪廓,慕容痕冉不僅吃驚而且愕然,他本意問清楚後,草草處理掉就完結了,雖然他不是一個擅殺的人,他看著疾風那有些熟悉的臉和眼睛,他知道他不能草率的做決定了。
慕容痕冉轉身問向單於飛雪等“你們認識他?”
冉郃首先搭話“他就是那個肖懿的小廝,不過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大家的目光一起轉向疾風。
疾風環顧下四周,胸脯一挺“疾風,疾風知勁草的疾風。”
慕容痕冉露出讚賞的微笑“敞亮,像個男子漢。”
冉郃問“你小子怎麼跟著我們到了這裏,你不想活了。”
單於飛雪笑道“估計是找我的。”
梅芩不解“為什麼你這麼堅定就是找你的?星島上你可是出現最晚。”
疾風簡潔道“確實要找你,要你賠我懿哥哥性命。”
單於飛雪倒是樂開了“小鬼口氣不小,我那一掌雖說不輕,可也不至於要了肖懿的姓名,是大鵬鳥把他叼走的,你應找大鵬鳥才對。怎麼能找到我呢。”
疾風沒有多餘的話“可我就盯上你了。”這是一個不能稱之為理由的理由,卻是最難反駁的理由。
慕容痕冉卻樂了“這個理由確實充分,天下沒有一個理由比這個理由更能成立了。”
單於飛雪和冉郃們剛要說話,慕容痕冉揮手道“你們先去忙你們,這個小兄弟很有意思,我想單獨和他談談。”說著手一伸,便把疾風往草屋裏讓。
梅芩臉上明星不悅,似又像在提醒慕容痕冉“公子的草堂,可從不讓外人進的。”
冉郃和單於飛雪一起看向慕容痕冉,眼中的表情卻各不相同。
慕容痕冉淡淡道“凡事都有例外,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此規矩從今天開始解除,以後你們需要見我或者和我商議事情,一樣可以到我草屋裏來。”轉身引著疾風往草屋走去。
三個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