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方的,看來你得了大際遇,老子來討教討教!”那翼人根本不與方平答話,翅振時候,萬千鐵羽已從他的脅下飛舞出來。
好像隆冬鵝毛大雪不停飛出,無窮無盡,那積雪之源泉就是這莽莽蒼天。
魔宗修魔氣,這姬清玄魔氣未盡,深為苦惱,難免心中有自怨感覺,每當功法施展未必不會遮遮掩掩。
還好他的魔氣加持這金靈鐵羽,讓魔氣有風靈感覺,看起來還是那麼回事。
方平身影在台子上麵連續閃動,或彎腰、或跨步飛奔、或伏於地麵,本離那翼人有數十丈,動作每每變幻就離姬清玄靠近十丈。
其人如幻如電,鐵羽之間並無一絲縫隙,將千丈範圍填滿,根本不能挨到他身上一分。
若那鐵羽萬一息出十萬之數,那麼百萬之數後,那方平已到那鳥人身前。
姬清玄臉色赤紅,周身現出幻影,那幻影好像將要脫體而出,其身遭已透出黑氣,黑氣陰森,卻是魔性將要透體而出。
嗷!
一聲狂嘯,其嘯聲極其森然,好像遠古巨獸將從蠻荒之中被驚起。
那黑氣中遠古魔禽的形像漸漸顯露,姬清玄再也不能控製自身。
嗄……嗄!
人人都看到那地麵生出無數如同長蟲一般斑痕糾結的老樹根,那樹根中木意森然,鋪於地麵不到十丈,給人感覺那木意如同萬頃古木叢林般意境,內裏靈禽嘶鳴,小獸奔行,花木氣息濃鬱到極處。
眨眼間,那樹根已攀附到將現形的姬清玄身上,那魔氣被這樹根木意所感,立即內斂,那翼人仍然厲吼不止,終於又有了些人性。
漸吼漸止,最後有點聲嘶力竭的感覺,那樹根依然收縮,到了最後隻留下不停喘著粗氣的姬清玄,那些樹根並不曾離開他的身體,“龍長老,能不能鬆開點?為什麼把我捆這麼緊?”
姬清玄清醒過來,已大概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這時候裝糊塗而已。
人與古木般的龍英從空中落了下來,手掌之間透出嫩綠枝芽已收回體內,“你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人並不管姬清玄,回頭看向方平,上上下下打量那青年,“聽雷行說你得了奇遇?
”
方平在姬清玄將化形的時候已停下動作,這時候就在龍英對麵,他並不回答。
龍英冷哼一聲,“你本事如此之大,給你一個青鸞候補的排位又怎麼樣?我龍英就這麼說了。”他看向一眾長老的席位。
那些長老人人臉上有錯愕表情,並沒有人提反對意見,龍英這人隻是陸機之下,威望極高,既然他這麼說了,好像這事情就定下了。
方平歎了口氣,手腕反握著背後插於鞘中的劍柄,“送的東西往往不是好東西,說不定哪天為了那送的東西身死名消也有可能。”接著他轉過身體,看向遠方。
極遠的地方有悠長的鍾聲傳來,正是那霧中鍾敲響,眼看著好像太陽快下山了,他劍指那鍾樓,“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得來的好。”
“好極,好極,想不到方平你有這樣的誌氣,倒和我想的差不多,送的東西往往有點坑,人隻有靠自己,依我看,兄弟你的戰力比我是強多了,這青鸞榜候補的排位我也沒有什麼爭頭。”
嬉然而笑的人是華無極,那蓄勢待發,手上玉壁不停顫抖的劍士在方平輕易擊倒姬清玄之後,態度轉了三百六十度,就差拍手慶賀了。
方平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
惹得華無極幹笑了一聲,那打了個輯,向後退去,居然不敢再跟方平對視。
鍾聲仍然響起,鍾聲過後好像有深山老宅的大門被打開,雲霧不停飄蕩,又有微風吹過,微風過後,那大門又愈加清晰,門已洞開。
從裏麵走出三個人來,徒步而行,好像漫步山野,正在欣賞這十方美不勝收的景色。
當中一人當先,其人看起來還是有點姿容,二十出頭,一看就是修行卓絕的天才弟子,其人身邊有一盞不滅的油燈四處飛處,更讓人覺得有點意思。
那油燈隻是普通製式,黃銅所做,而黃銅已被薰成了黑色,外麵的燈芯極短,短無可短,所以那一點燈火也極短,短到快縮到油壺的嘴裏,若不是細看的話,並不能讓人看到。
空氣中飄來極淡的油脂燃燒味道,偶爾還飄出絲絲黑煙。
其人向後一女子與一白衣長身的劍士並立,那劍士極其瘦長,體形打眼看去有不協調感覺,其臉形又狹長,一雙眼睛幾乎牽扯到耳朵,這人有點狐相。
那女子麵容如羊脂白玉,一雙妙目比星空中繁星更加燦爛,每踏出一步,地麵好像生出亦真亦幻的珠花,衣服的袖子長無可長,把一雙手完全遮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