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要解剖下屍體就能知道,這楚葦到底是死於毒,還是哮喘。看來,她有必要成為趙敏,將此事查清。
但書雲箋和趙敏不可能同時出現,她得想個法子,讓書雲箋暫時不必出現在人前。
從房間中出來,兩人一起走向院子。進入院中,書雲箋突然伸手拉住北陵青的袖口。
“狐狸,父王讓你教授我學習,但你清楚我真實狀況,根本不需要學些什麼。不如你放我出去玩幾日,等到百花盛宴,我就回來。”末了,書雲箋補了一句。“我可以讓趙敏幫你驗屍。”
“你有多少能耐,我自然最清楚,不過我不能放你出去,你這幾日還是安心呆在晴雪初乾之中。”北陵青開口,語調溫潤優雅。他輕笑,手附在書雲箋的臉上捏了捏:“我一會讓人給你送一本我抄錄的詩集,這幾日你就呆在房間中好好模仿我的字跡。”
“模仿你的字跡?”書雲箋有些疑惑的看著北陵青,不解他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做。隨即,她的表情變得不悅起來,握住北陵青袖口的手鬆開,直接朝他的胳膊捶了一拳。“臭狐狸,你別想指使我做事。”
“沒。”對於書雲箋這話,北陵青淡淡的搖了搖頭,聲音清寂。轉身,他的手附在院中種植的梨花上,手指與梨花的色彩,恰到好處的融合到了一起。“我隻是在幫你,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北陵青如此語氣,書雲箋瞬間便相信於他。“好,我會模仿你的字跡,一會我就讓人去找趙敏,她還在盛京城中,很快便能替楚葦驗屍。”
“嗯!”北陵青點頭,目光似乎隻注意著眼前盛放的梨花。
隨即,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這樣的情景讓書雲箋覺得有些不對,便開口離開:“那我先回房了,今日起得太早,沒梳洗好就罷了,連早膳都未用過,我如今已經餓得不行了。”
“好,你回去吧!”北陵青應了一聲,沒有回頭看書雲箋,書雲箋亦未多看他一眼。轉身,書雲箋走向自己的房間,幾步之後,北陵青突然喚住了她。
“敏敏。”
“呃?怎麼了?”書雲箋應道。
“謝謝。”
北陵青這兩個字讓書雲箋瞬間睜大了眼眸,望著不遠處玄衣如墨的少年,她有些困惑的抿了抿唇離開。
狐狸,似乎變了。
回到房間中,書雲箋用早膳時,楚茳將北陵青說的詩集送了過來。書雲箋看了發現,北陵青的字跡雖然溫潤雋秀,如拓印在印章一般規整好看,但筆鋒之處較為冷厲,似乎有刻意隱藏之嫌。回憶起他十歲前的字跡,書雲箋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對比前後,書雲箋知道,北陵青在裝。
用完早膳後,書雲箋讓淺歌扮作自己在房間中練字。而她化身成淺歌,出了景王府,緊接著她扮作了趙敏,以趙敏的身份來景王府。
到了王府前,書雲箋說明身份後,門口的侍衛立即去府中稟告。不出片刻,楚藜和一個身穿暗紫色長袍的男子走了出來。
“趙姑娘,找下楚藜,這是楚蓂,我們二人奉世子之命,聽從趙姑娘的話,協助趙姑娘驗屍。”楚藜對著書雲箋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友善。
書雲箋亦是點頭致意,她開口,聲音與真實的自己完全不同:“二位,我是趙敏。”
“姑娘請隨我們來。”楚蓂笑了笑,語氣雖然平緩友善,但卻似乎含著一抹急切。
“好。”書雲箋應道。
跟隨楚蓂和楚藜,書雲箋到了剛才北陵青帶她去過的房間。驗屍之時,書雲箋讓楚藜和楚蓂在外麵候著,理由是不想有人打擾。
驗完屍後,書雲箋心中大致有了想法。
離開房間,在楚蓂準備出聲詢問時,書雲箋先開了口:“二位,勞煩你們帶趙敏去昨日楚葦公子毒發之地。”
“趙姑娘為何要如此?驗屍應該與楚葦毒發之地無一點關係。”楚蓂看著書雲箋,神情目光都極為的質疑。
對此,書雲箋隻是冷淡的開口,語氣漠然:“你不帶趙敏去,趙敏就此別過,你們找仵作驗屍吧!”
聽到這話,楚蓂的臉上很明顯浮現出一絲的怒意。由此可以看出,他與死者楚葦的關係極好。楚藜知道這點,也清楚書雲箋如今的言語會讓楚蓂不悅,他趕忙出聲緩和:“既然趙姑娘要去,在下便帶趙姑娘去。”
說完之後,楚藜側頭看向楚蓂,語氣涼淡的說了一句:“楚蓂,趙姑娘是世子的客人,她要做什麼,你有資格管嗎?”
“楚葦的死,你很難過,但不要讓傷痛衝昏了頭腦,連自己該如何言行都忘了的話,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呆在世子身邊伺候嗎?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之後,楚藜看向書雲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趙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