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容秋芙,書天欄心中感覺不好,但表麵之上卻依舊沒變。看了容秋芙幾眼,他的視線轉向辛紅袖,語氣瞬間柔了下來:“紅袖,王妃既然這樣說了,那你就向王妃請安吧!剛才在薔薇堂,你不是一直纏著本王,說要給王妃請安嗎?”
“王爺,紅袖先前未向王妃敬茶,這入門之禮並未形成,今日既來給王妃請安,紅袖想,這入門之禮不如一並行了,王爺覺得可好?”辛紅袖看著書天欄,美貌的麵容上,笑意仿若盛開的花朵,美麗芬芳。
聽到此話,書雲箋覺得,這辛紅袖倒也不算太笨。知道找機會行入門之禮,免得她無法坐實她的夫人身份,在乾王府中身份尷尬。
容秋芙自然也不想為難辛紅袖,不過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她難得搭理這女人。點了點頭,她看了看青雀,道:“青雀,去準備茶。”
“是,王妃。”
青雀很快便端著茶走了過來,見此,辛紅袖上前到容秋芙麵前跪下。
端過白瓷冰裂紋茶碗,辛紅袖看向容秋芙,語氣溫順悅耳,如黃鶯一般,婉轉如歌:“王妃姐姐,請用茶!”
“嗯!”容秋芙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既沒有吩咐辛紅袖什麼,也沒有告誡她什麼,更沒有為難她半句。接過茶,她正準備喝的時候,辛紅袖突然捂住微微隆起的腹部,神情看起來似乎極為的痛苦。
“啊……疼……”辛紅袖滿臉痛苦的開口,身子微微顫抖。
見此,書天欄立刻從羅漢床上起來,蹲身扶住她的肩膀:“紅袖,你沒事吧?”書天欄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急切,望著辛紅袖這般模樣,他動作輕柔的抱起她,走向房間裏閣。
“書天欄,你做什麼?”見此情形,容秋芙站了起來,目光深幽的凝視著書天欄的背影,語氣冷淡寒涼。
他這是要讓另一個女人躺在她的臥榻之上。
“王妃沒有看見嗎?本王是在抱紅袖去臥榻上休息。”書天欄回頭,目光冷淡的看了容秋芙一眼,語氣與容秋芙相較冷上百倍。
聽到這話,容秋芙立刻走到他的麵前,目光冷銳的看著他:“書天欄,這是我的房間,裏麵放置的是我的臥榻,你是我的相公,你可以睡。但,你的女人不能。”
“為何不能?”書天欄有些詫異容秋芙現在的這般模樣,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容秋芙一直都是一個溫婉如水,優雅安靜的女子。他幾乎沒有看見過容秋芙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涅槃重生的鸞鳳,羽翼舒展,扶搖九霄之上。
辛紅袖注意到書天欄的不對勁,目光狠厲的看了容秋芙一眼。隨即,她不動聲色的將銀針刺入自己的穴道,想要演的更加逼真。
“因為,我嫌髒。”容秋芙冷冷的說出這五個字,秀雅的容顏上仿佛附了一層秋霜。就如同她的閨名,秋芙,秋日的芙蓉,豐姿豔麗,而又冷寒高傲。
初聞這話的瞬間,書天欄有些反應不及,遲疑的片刻後,準備離開之時,辛紅袖極為適時的開口:“血,王爺,妾身流血了,王爺,妾身的孩子會不會保不住啊!”
辛紅袖抓住書天欄的錦袍,表情看起來畏懼而又無助。見她這般,書天欄有些不忍。再看容秋芙此時的樣子,想起她剛才的那句話。
髒,她到底是在嫌棄誰?
是紅袖,還是他?
“王妃,紅袖如今胎兒不穩,其主要原因在於你,你如此這般阻攔本王,是想要她胎兒不保嗎?”書天欄望著容秋芙,語氣冷淡的質問著她。
“臣妾不敢,這尊卑嫡庶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她連妾室都不算,怎麼能在臣妾的榻上休息,臣妾這般,不過是遵循老祖宗的話,臣妾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容秋芙冷淡的回答,似乎此番就是不願意如書天欄的意。
但她越這般,反而讓書天欄越發的生氣。
“本王今日就是要讓紅袖躺在王妃這兒,王妃你覺得你能攔住本王嗎?”書天欄說完,便直接越過容秋芙走向房間裏閣。
於此,容秋芙沒有再說話,隻是身子微微顫了顫。
“娘。”書雲箋有些擔憂的看著容秋芙。
“我沒事。”容秋芙對著書雲箋一笑,笑容看起來極為的單薄。
書雲箋見容秋芙這般,目光漸漸的沉凝下來。隨即,她看向青雀,出聲道:“青雀,去請太醫過來。”
話剛落音,跟在辛紅袖身邊的奶娘,立刻跪了下來。“啟稟郡主,我們家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是由百草堂的劉大夫照顧,若是突然換了大夫,定然不了解夫人的身子,無法好好照全夫人。”
“那好,你去請劉大夫過來。”書雲箋不動聲色的看了那奶娘一眼,見她神色微恙,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吩咐完之後,書雲箋向容秋芙說了一聲,便走到了房間裏閣。
此時,辛紅袖躺在容秋芙的臥榻之上,臉色看起來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嬌憐柔弱。書天欄坐在臥榻邊,雙手緊握著辛紅袖的右手,並且還不停的和她說著安慰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