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3 / 3)

把相似情況套用在戴明峰身上,龔克默念了句,阿彌陀佛。

招待所的條件比想象中要好,差不多有二星級水平。標間單衛帶淋浴,兩張單人床並排擺在房間裏,鋪著白色被單,被單漿洗過的樣子,鋪在床上四邊疊出齊整棱角。兩張床中間過道對著牆上的電視,挨著電視再往裏貼牆擺張四方桌,上麵依次擺著一遝便簽紙和一隻水筆。

龔克放下東西,正尋思接下來幹什麼,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外麵站著夏圖,她是來給龔克送案件資料的。

“資料太多,我先拿這麼多過來,老師你要有什麼需要我再去拿。”似乎還保留了學校裏的稚氣,夏圖充滿幹勁的說。

龔克接了資料,點頭。

回到房間,他洗把臉,脫掉外套躺在床上,拿起身旁的卷宗。

案情最早要追溯到20年前,1992年8月25日,一場暴雨之後,兩個收車準備下班的公交車司機在解手時意外撿到個帶封條的盒子,自以為撿到寶貝的司機打開盒子,意外的發現裏麵裝著的男性生殖器,生殖器呈壽司狀被切成數段,他們隨後報警。

接到報警電話,警方立即出動。在接下去直到第二天上午的近十五個小時內,臨水市陸續多處地點發現了被切割下來的人體器官。其中包括一隻左耳、兩隻眼珠,十指以及沿腳踝骨剁下的雙腳。

後來,法醫通過對這些殘骸的皮下組織、骨骼以及可以提取出來的數據進行比對分析,確認它們來自同一男性。根據傷情判斷,法醫得出該名男子應該已經遇害。

可離奇的是,無論警方再如何嚴密搜尋,被害者身體的其餘部分至今都沒下落。更讓人費解的是,市局對本市失蹤人口以及外來流動人員的排查中,也是少有斬獲,一個月過去了,前來認屍都逐一搖頭離去。

那些屍塊,就像隨著大雨一同憑空降臨在了臨水市,再難尋得來處。

省公安廳把此案列為頭號重案,有關方麵要求限期破案,臨水市警方為此成立了精英彙聚的“8-25”分屍案專案組,那段時間,全市所有的警力幾乎全部投入到了這起案件當中。

可無論他們圍繞著第一拋屍現場擴大搜尋範圍,還是排除掉無數嫌疑人,麵對一起連被害人是誰都確認不了的案子,就算施公在世,也是束手無策。

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8-25專案組在無任何案情突破的結局前無奈的宣布了解散,同樣的無奈恐怕也留在當年那群為8-25耗盡心血的專案組探員心裏,再也揮之不去。

二十年時光荏苒而過,當年的專案組探員多半已經退休或調職,8-25好像一個被遺忘在世界角落的小小塵埃一樣,再鮮少被人提及。直到2012年9月21日,一起近乎相同的案件再次在臨水市發生,同樣是茬口整齊的被割下的左耳一隻、兩隻眼珠,十指,沿腳踝骨剁下的雙腳,以及被切割數段的男性生殖器。

在和上次相同的地點被陸續發現。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上次是隻木盒子,這次真成了裝壽司的塑料盒。但也和上次一樣,塑料盒被拿紙條交叉封了,上麵寫著兩個字——天譴。

“你是有多恨男人?”目光從卷宗上的字跡移開,龔克眼神迷離,像在對虛空中那個看不見的凶手說。

耳邊突然傳來尖叫聲,聲音像是夏圖的,可卻是從隔壁205葉南笙的房間傳出來的。

龔克穿下床穿鞋,開門,兩步就走到了葉南笙的房間,房門被鎖扣夾住,並沒關嚴,龔克推開門,看到的是手拿菜刀和夏圖扭成一團的葉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