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覺得能動彈了,順手夾起盤子裏的魚肉嚐。魚肉一點都不像平常的魚肉那樣,軟塌塌的。相反,很緊實,魚骨跟魚肉分離,帶著的臭氣卻越嚼越香。
雖說魚的味道有些難聞,可真的是不可多得地菜肴。這菜到底是怎麼做的?他自問自己跟著師傅吃遍大江南北,吃過的美食不少,卻很少有想趙嬗做的那麼獨特的。
趙嬗在第一時間逃走是為了防止容楚找她算總賬,讓他逮到,自己絕對是被穿小鞋定了的。倒不如等他先消消氣,等沒那麼氣的時候,自己再出現。
快速地打掃了廚房後,趙嬗就躲了起來,就算容楚每天蹲點在廚房,依舊是不見人影。當然了,趙嬗也不是不做飯了,每日一到飯點,楚宸跟容楚他們的飯菜,一分不少。甚至藏獒豆腐跟狗熊月影,菜肴都不少。
等了幾天後,容楚不再蹲點守著趙嬗,趙嬗才出現。容楚因為這幾日的消磨,早就已經氣消了,再見到趙嬗的時候,倒也沒有那麼氣了。
“趙嬗,你那天做的到底是什麼魚啊?本公子就奇了怪了,你做的那魚那麼難聞,可這幾日怪想念的。”容楚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向往的神情。
趙嬗呆了呆,有些摸不準這容楚的腦袋到底是想什麼。那天自己那麼對他,他真的不生氣?試探地問道:“容楚公子不怪奴婢那日做的事情?”
“哼!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天你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麼?怎麼往本公子身上一灑,本公子什麼力氣都提不起來。得虧你沒有什麼壞心眼,不然本公子絕對不可能放過你。”容楚哼哼唧唧地說道。
看著容楚有些憤恨的臉色,趙嬗倒是送了口氣。要說容楚大爺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不生氣,就不好辦了。可現在生氣,那說明自己是沒有事的。
“那日奴婢實在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歡那道鱖魚,所以才讓公子暫時沒有反抗力。現在公子說喜歡,那奴婢也用不著出去躲了。”趙嬗打著哈哈道。
容楚俊臉一撇,道:“那是本公子不跟你這個小小的婢女計較,那日的魚再給本公子做些吃吃。”
“公子不嫌棄那魚聞著的味道?”
容楚猛然想到了那魚飄散的味道,這幾天自己總是感覺自己身上若有若無地飄散著那魚得味道,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咳……那魚還是算了吧。”
“既然是這樣,那容楚公子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奴婢就走了。”
“下去吧。”
趙嬗自然是懂得,容楚是在找台階下,趙嬗不會不識趣地拆穿。
下午的時候,趙嬗湯人送來了兩籃子的螺螄。趙嬗瞧著個拇指頭大的螺螄,再一想炒了的味道,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從井裏打了一大盆水,在水裏放上鹽,倒入螺螄後滴上幾滴香油後,到了後院的菜園子中摘了一把紫蘇跟長長的辣椒。等趙嬗清洗完紫蘇辣椒這些佐料,回頭看哪些螺螄的時候,哪些螺螄大多數都把肚裏的髒汙給吐出來來了。換水放鹽滴香油,反複幾回後,哪些螺螄才徹底地清理幹淨。
洗淨螺螄被趙嬗用厚厚的刀背剁去螺螄的尾巴,然後再清洗幹淨。點火、放油、下鍋,行雲流水的動作,一點都不突兀。趙嬗把處理好的佐料先放下去炸香,再倒螺螄進鍋,翻炒。
白色的碟子上,紅彤彤的紅油跟螺螄,冒著的熱氣,讓趙嬗不斷咽口水。不過這不是自己吃的,自己要滿足口腹之欲,必須得先給那位爺嚐過才行。
紅辣油跟螺螄的搭配,帶著麥芽香的啤酒,讓楚宸覺得這個三伏天裏辣得很過癮。
啤酒是去年秋天趙嬗釀的,到現在已經能夠喝了。平常喝是沒什麼味道,可是搭配上螺螄,總感覺很過癮一般。
熟悉中華美食的趙嬗自然是知道什麼東西搭配是最好的,哪怕是沒有美食係統,趙嬗還是多少懂些小食的做法的。比如說,眼前這盤香辣螺螄,就是趙嬗在一家大排檔中學會的。
到後麵係統培訓基本功後,趙嬗觸類旁通,做出來的螺螄自然是美味無比。
容楚瞧著趙嬗在一旁,一手拿著細細的鐵釺,一手拿著未剔殼的螺螄,挑出螺螄殼內的螺肉,與容楚這種用嘴嘬的不同,自家表哥完全是纖塵不染可以大快朵頤地吃,自己卻要吃得小心翼翼。
“趙嬗,也給我剔幾個嚐嚐吧。”容楚笑道。
趙嬗眼皮子抬也沒抬,依舊低頭忙著自己手中的活計,道:“容公子的活計我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