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嬗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已然是做好了跟容楚撕破臉皮的準備了。一直以來,容楚跟個大爺一樣,刁難也好,諷刺也罷,她趙嬗可以當做是傲嬌的小屁孩兒一般,可那日容楚他硬是要自己做活烤鵝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趙嬗想想都覺得不舒坦。既然她覺著不舒坦了,那你容楚也別想好過的心理,特意在容楚麵前上演了這一出活烤鵝掌的戲碼。隻是沒有想到,容楚是真的被那種殘忍的做菜手段給嚇到了,這一段時間貌似都會夢魘住,腦海中總是不斷想起活烤鵝掌的一幕。
“趙嬗,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活烤鵝掌這事兒,才故意那樣子做的?”容楚收起了嬉皮笑臉跟紈絝的心,頗為嚴肅地問趙嬗。
“容楚公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容楚公子見多識廣,怎麼會不知道活烤鵝掌這一道菜,再者,就算是不知,那****也說了,你看過一本遊記,知道了這道菜才想吃的,容楚公子現在跟婢子說你不知道?這不是一個玩笑嗎?”
容楚有些氣急了,“那****隻是想要為難你,誰曾想,你真的知道這活烤鵝掌這種菜肴。再說了,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並不想吃什麼活烤鵝掌,光是看著,我都覺得惡心。誰會想吃這種東西啊?”說完,容楚頗為心虛地看了眼趙嬗。見趙嬗神色漠然,心中有些失落。可惜的是趙嬗壓根兒都沒看到容楚眼中的失落,低垂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趙嬗,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而言之,那日的事情我的確是為難你,可也並非是所想的那樣殘忍,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為難你了,你可以放心了。”說完,容楚昂著頭走了。
趙嬗看著容楚那副別扭的樣子,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好笑,容楚這種情況,擺明了就像是青春期時候的少年別扭的樣子。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始終擺著自己沒有錯的姿態,明明道歉了,卻始終認為自己沒有道歉,而是解釋。
冬天的時節,是人最好的滋補時節。人體實際上就是個調節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在不斷調養自身,提高抵抗力。冬天的存在,就是為了很好的滋補身體,才會出現不少滋補的膳食。趙嬗有係統的訓練跟學習,自然是知道,冬天中最好的滋補美味,就是紅肉。
不過趙嬗今天要做的菜肴,有些麻煩。倒不是因為材料,而是那烤製羊排的碳。
碳必須是三天內燒製而成的竹炭,現在這種情況,上哪兒去找竹炭去,還得是三天以內的。要不然,退而求其次?
晚上的菜肴,是羊排。羊肋骨被趙嬗從中間斬斷後,整整齊齊地碼在白瓷盤子中,綴上碧綠的蔥花,煞是好看。細聞下,還能發現羊排中有著淡淡的藥香。
“公子,今兒個的羊排公子嚐嚐,能不能嚐出點不同之處。”
趙嬗會這麼說,也讓楚宸來了興致,連帶一旁的容楚,也開始感興趣起來。
楚宸夾起一根羊排品嚐,發覺羊肉中充滿了一種爆發的口感,辛辣味在舌尖蔓延,可是咽到喉嚨裏的時候,又感覺到一陣清涼。楚宸不可置信地再次夾起一根嚐了,一樣得感覺,似乎辛辣與清涼感層次分明地展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始終品嚐不到其中的奧妙。
楚宸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怎麼做到的?”
傳統羊排都是把蔥白切絲,薑切絲,小羊排切條,小羊排撒適量鹽,用手把鹽均勻的揉搓到羊排上,給羊排充分按摩後再把切好的蔥薑絲放在小羊排裏,醃製過夜,生碳烤羊排,羊排剛烤上的時候撒少許鹽和燒烤料入味,烤好的時候再撒少許燒烤料便可。
但趙嬗不能按照常規的來,原因很簡單,楚大爺的嘴刁。
起先趙嬗的確是想要用竹炭,可是竹炭的要求太過於苛刻,所以趙嬗隻能是退而求其次地選用藥碳。藥碳是放入川貝母、桔梗、半夏等止咳化痰的藥材用特殊的方法製成的,這個要求並不難,所以趙嬗燒製好了藥碳之後,放置爐子中。
把羊排用羊肚包裹,羊肚中填充好陳皮、八角之類香料,再用特製的薄荷汁均勻抹在羊肚中,燒紅藥碳後放置在密封的爐內,再把包裹羊排的羊肚吊在炭火中熏烤。等藥碳完全熄滅之後,再打開羊肚,羊肚中的羊排已經熟了。羊排因為放在羊肚中,其中的香料醬汁都已經被羊排吸入,而藥碳的烤製,才是讓羊排入口之後有清涼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