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突然告訴你,你是天上的神仙,你會怎麼想?
那肯定覺得對方是個神經病。
聽到應月星的解釋,龍子表現的很平常,完全不意外不驚訝,對於眼前這個神經病少女說出來的話,他要是信他就是個傻子。
“你是神,天龍之子,天界受人尊敬的黴神!”應月星高舉雙手,做出膜拜的模樣。而龍子卻麵無表情,淡淡地“哦”了一聲。
可能現在的龍子真的是生無可戀,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不知道生活的價值與意義,就像一個行屍走肉在這波瀾的世界裏殘喘。
見無法激蕩起龍子心中一絲漣漪,應月星撅起嘴,委屈地將頭靠近師父求救。
“算了,不用開導,等我回天界的時候,直接打暈帶走。”師父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悠地說道。
心靈的撫慰管什麼用,簡單粗暴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哦,對。”師父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他緩緩地放下茶杯,在懷裏摸來摸去。突然,他摸到了一個木頭做的玩偶,“你下凡匆忙,不小心將它丟在天界門口,知道是你的東西,這次下凡特意給你帶過來。”
見到那玩偶,應月星狂喜。那是陪伴她幾百年的玩具,不見之後以為找不回來,她還為此傷心了好久,沒想到竟是被師父撿了去。
她雙手合捧,微低腦袋,畢恭畢敬地接過木偶,“謝師父。”
就在木偶回到應月星手中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竟然感覺到木偶的眼中放出兩道綠色的光芒。雖然停滯的時間很短暫,但那衝進她眼中的光感應該不是錯覺。
物歸原主後,師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塵。突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如一道閃電直衝龍子的腦中,就在其昏迷倒下的一刹那,一道狂風席卷,師父和龍子都消失不見。
二人已回天界,隻留下一片狼藉的沈家。
“尼瑪。”神仙真是喜歡排場和擺譜,而且偏偏要在凡人麵前擺弄威嚴。你說你要裝13你出去裝啊,非要在家裏折騰。這一鬧可好,狂風大作後,吊燈一股腦全掉下來,正好砸在沈宥辰的身上,應月星還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位師父下凡是來幫應月星報仇的吧?真是一報還一報。
“我都說了嘛,家裏的吊燈還是改成落地的好。”應月星幸災樂禍地走到沈宥辰的身前,絲毫沒有扶起他的意思,哼著小曲優哉遊哉走回房間,完全不管暴怒的沈宥辰,任由吊燈在他的背上安家。
龍子走後,沈家似乎恢複了平靜,沈家的所有人如釋重擔,在其走的那天晚上美美地做著美夢。可唯獨應月星,輾轉難眠,耳朵聽見的隻有落水聲和搗藥聲。
她幾次起床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可無論走到哪裏,聲音都像在耳畔,或在不遠的一邊。身為神明雖然不至於怕鬼,但這種折磨精神的事情在這沒有安全感的黑夜中,真的容易讓神崩潰。
沒有一絲的靈氣波動,沒有一絲冥界的氣息,所有的聽覺都像是無中生有,無處追尋也無處尋覓,直到淩晨一點她才感覺聲音漸漸停歇,她才勉強能安然入睡。
夢裏,她似乎夢見了一條魚,金身紅眼,一米多長,齒無尖牙,水中嬉戲。應月星蹲下身想去撫摸,突然它縱躍而起,後又猛地鑽入水中,濺起三丈水花。
水簾之後是位嫋嫋佳人,身材曼妙,煙柳細眉,回眸一笑傾城百媚。她望向應月星,跪下叩拜行禮,嘴裏念叨些什麼,但可能是相隔太遠並不能聽清。隨後她站起身,眼露死寂。
她將右手伸向前,突然一把利刃出現在她的手中。眼淚緩緩墜落,如墨汁將整片大地染暗。忽然手起刀落,她的心髒部位出現一道口子,她用纖細的手指慢慢地掏出自己的心髒,像是進寶一樣向應月星崇敬走來,要把自己的心髒奉上。
望著血腥還在跳動的心,應月星隻知道不停地往後退,她開始被眼前神秘女人嘴角似有非有的笑容驚嚇到。忽然,女人停下了腳步,望著應月星的身後歪著腦袋。應月星下意識地轉過頭,隻見人一般高的木偶眼冒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夢,驚醒,她一身冷汗,那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木偶還在她的床頭睜著閉不上的雙眼。
淩晨五點。
醒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夏天的太陽總是異常的興奮,迫不及待地鑽出山頭與晨霧對視。
驚醒的應月星已經沒有了睡意,她換上衣服,整理好儀容出了房門,可想起自己怪異的夢,又回來將木偶帶在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