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的時候,我們兩個終於走到了魯高因的城牆下。見有人來了,城牆上下來三個沙地傭兵,將我們截住,在城外開始盤問。
我從頭到腳遮蓋全身的衣服以及懷中的屍體自然得到了守衛的特殊關照。
“你是什麼人?”一個沙地傭兵一邊用長槍挑起我的頭套一邊語氣不善的問道。
“我們不久前來自羅格,現在是在沙漠中回來。”我低著頭不看這個傭兵,任由他的長槍挑著我的頭套。
“城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外出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傭兵語氣嚴厲,長槍回收,擺出一個戰鬥姿勢。
身邊的兩個傭兵也同樣緊張的看著我們,舉起手裏的長槍。一個回答不好就要刺過來。
“我們是跟隨複仇一起出去的,走散了,剛剛回來。”飛鳥搶在我的前邊解釋。傭兵聽到飛鳥的解釋臉色稍稍好轉。
“如果是複仇的話就好了,你們進去吧。”傭兵竟然神奇的相信了我們的話,之後很自然的讓開了道路。
我看著傭兵,他也看著我,眼神裏有著一種讓我討厭的東西。飛鳥在身邊拉拉我的手臂,示意我跟上,不要跟沙地傭兵起衝突。
“我們不應該這麼容易就進來的。”走過大門我開口詢問身邊的飛鳥。
“複仇在城市裏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飛鳥似乎不想跟我討論,加快腳步朝著亞特瑪的旅店走去。
一路上我們兩個的裝扮以及身後的召喚骷髏,為吸引了無數人好奇的目光。城市裏已經好久買有來陌生人了。而我們兩個又實在是太特殊。
當我們到達旅店的時候,已經在城市裏引起了小規模的騷動。
旅店裏所有人都聚攏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坐在一張桌子周圍討論著什麼。見我們兩個進來之後,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
“你們…你們…不是死……”龍尾是最沉不住氣的人,他指著我們支支吾吾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不過通過他的話語,我可以猜到惡漢跟雪花是怎麼解釋我們沒有回來的。
“這……利特娜!”雜碎匆忙的越過龍尾,來到我身邊,雙手顫抖著伸向我懷中的屍體,結果剛剛觸碰就好像觸電一樣的收回。滿漢淚水的看著我,語氣充滿哀愁的說道:“告訴我,這不是利特娜。”
“是的!她死了!”我並沒有安慰他,輕輕的將手裏的屍體遞過去,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麻木的接過屍體,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不…這不應該…你怎麼能……”雜碎嘴裏嘟囔著毫無意義的話,“噗通”一聲癱坐在地,整個人都崩潰,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僵硬屍體的胸口,不停的抽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們,發生了什麼?”惡漢緩緩開口,語氣低沉的可怕。壯漢的眼睛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看著他悲傷的樣子我一陣火大。
“如果你能阻止她,就不會有犧牲!”我看著惡漢,語氣冰冷的似乎要凝結空氣。
如果利特娜沒有找上我們,我與飛鳥可能會繞彎路,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回來,就像現在一樣安全的回來。
但是現在我們安全的回來了,利特娜卻永遠的留在了無光之地,以及我的靈魂,同樣留在了那個貧瘠黑暗的地方。
“罪惡的異端!讓聖潔的火焰焚化你的一切罪孽!”我的話音剛落,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還沒有完全看清是什麼人在吼,一條黑影重重的撞在我的身上,我被巨大的力量撞得腳尖離地,瞬間胸口再次迎來沉重的打擊,一股電流侵入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失去了知覺,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飛鳥在我身邊吼叫著將再次舉起戰錘的複仇撞向一邊,長劍銳利帶著讓人牙酸的尖叫刺進複仇的盔甲,刺穿複仇的小腹。
“飛鳥!”
“複仇!”
惡漢與龍尾吼叫著不同的名字衝過來,不同的是,惡漢過來試圖分開兩個人,而龍尾則是手持短矛準備給複仇的腦袋上再開一個窟窿。
複仇麵對著龍尾的短槍,不得不收回手裏砸向飛鳥腦袋的單手錘,挺起塔盾將龍尾的短矛格擋開。
惡漢這個時候衝過來,拉著龍尾丟向身後,之後撞在複仇的身上,將他撞出房間,連帶著飛鳥,三個人從門口消失。
三個人剛剛消失,空氣一陣扭曲,血影憑空出現,金色短劍的頂端一滴鮮血緩緩滴下。
“這裏是魯高因!你們敢容留神的敵人!”複仇臉色慘白的推開惡漢,大聲威脅到。剛才如果不是惡漢推開他,血影的一刀也許就足夠殺死他了。
惡漢訕訕的將飛鳥推進房間,與複仇在走廊對視著。我的身體麻木著,隻能看見複仇的小腹插著長劍,虛弱的扶著惡漢,惡漢似乎在小聲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