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李靈兒長出了一口氣,一回頭嚇了一跳,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黑漆漆的門裏探了出來,這個的確是個人頭。
“你——你,是人是鬼啊”李靈兒被貓嚇了一跳,緊接著又看見從漆黑的門口探出來一個頭發雜亂如野草一樣的腦袋,緊張的她語無倫次。
那顆腦袋晃悠悠兩下,下麵露出來一張滿是睡意的臉,胡子拉碴的看不清楚。由於頭發過長,更顯得臉很消瘦。李靈兒突然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在哪裏見過……。
“孫建國!”李靈兒脫口而出。
一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孫建國徹底清醒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亂的頭發,揉眼睛一看,竟然是兩天前找自己幫忙的那個姑娘。
“你怎麼在這兒?”李靈兒確定對麵是個人,而且還是熟人,由怕到喜。
“你……,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孫建國喃喃的說。很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和李靈兒很熟。
“我是……你先說”李靈兒一時語塞。
孫建國又撓了撓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轉身走進了屋子。
屋子很舊,四壁都是發黃的白灰,看樣子有年頭了。李靈兒在客廳的藤椅上坐下,內屋裏一陣水龍頭的響聲。不多時,孫建國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他坐在李靈兒對麵的椅子上,寬大的衣服襯得他更像一個衣架,李靈兒不禁笑出了聲音。
孫建國也很不要意思,動作小了一些。
“這裏是我家啊”孫建國看到李靈兒四下張望,開口說道。
“不會吧,你們家還沒解放嗎?”
“……這是我們家老房子,我爸爸一直不同意賣掉,而且離學校也很近,我也喜歡住這裏……”孫建國默默地訴說。
江都雖然比不上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但是在市中心一塊地還是很值錢的,為什麼不賣呢?李靈兒暗自揣測,不會是釘子戶吧。不過這裏可太難得了,在繁華的市中心還有這麼一塊世外桃源。
“你爸爸是做生意的吧,真有經濟頭腦。這叫坐地起價,嗬嗬”李靈兒調侃道。
“……不是了,我爸其實是……”孫建國剛想往下說,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把話咽下去了。“情況沒你想得那麼好,我學費還是貸款呢。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肯賣,可能是故土情結吧!”
“嗯,是挺好玩的,我在學校呆了那麼就怎麼就沒發現呢?”李靈兒說。“你們家真涼快,比空調還涼快。”
孫建國一笑,說:“可能是外麵的泡桐吧,也可能屋子後麵有口水井,一道夏天就冒涼氣”。
李靈兒想起來就問:“我托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就是那個圖片……”她一想起來畫麵上出現死去的王廣地,心裏又不禁一陣涼意。第二次畫麵接受完的時候,死去的教授帶著詭異的微笑,雖然很不清晰,但還是能看出來。
孫建國哦了一聲,示意李靈兒跟自己到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