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寒腦袋都是疼的,從當上刑警到現在七八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怪事。案子本身並不費解,可是羈絆很多,他總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這些天來,手下的弟兄們通過監控錄像、走訪排查、慣犯提審等手段都一無所獲。雖然他模擬出來王廣地的死亡過程,可難道凶手是透明人嗎?來無影去無蹤的事情隻有武俠小說裏才有,或許是自己忽略了某個重要因素,凶手使用的是低等拙劣的方式,難道自己方向錯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疲憊的一天,夜色重新籠罩著江都小城的時候,萬家燈火點亮了無數的希望。
周易寒沒有開車,一個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遠遠的燈星星點點,給他一種溫馨的感覺,他喜歡這樣。路過前幾天的吃早點的豆漿攤,想起來那個神秘兮兮的老板來,他的“祖傳秘方”不過是一把蛇頭草。不過,或許這個秘密還真的沒有人知道吧!周易寒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心情放鬆了一下。人有點小秘密總是容易滿足。
“你怎麼才回來?!”周易寒剛一進門,就聽見李靈兒的大呼小叫。他本來放鬆的神經又緊張起來,抬頭一看,家裏隻有李靈兒一個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奇怪的問。
“我等你一個多小時了,你去哪兒了?伯母剛出去買東西了,讓我在這等。”李靈兒解釋道。
“哦,怎麼了,你怎麼不在學校呆著?”
李靈兒覺得有些失望,自己火急火燎的來找他提供新線索,他卻這麼冷淡。不過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她從自己的書包裏抽出來一份圖紙。
下午和孫建國分開後,她心中的謎團越來越重。可是孫建國除了電腦知識外,連最基本的常識邏輯都不懂,她拜托孫建國把四份圖打印了一下,然後去找周易寒。醫院保安告訴她人已經走了,血庫也封存起來嗎,無奈就直接到家裏找。
周易寒問:“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我就在警隊裏。”
李靈兒沒理他,指了指他的手機,周易寒拿出來一看,早沒電了。
圖紙鋪在桌子上,兩個腦袋湊上去仔細研究。李靈兒用的是A3大規格彩打,上麵的紋路和線條很清晰,圖片上是一幅蒼茫的山脈。不知道是不是擴印的原因,周易寒總覺得圖很粗糙。有些山脈起伏的拐點很生硬,像是馬賽克效果的小方塊,這些小方塊隻是單個出現的,並不影響局部圖畫效果。從整體上看,山脈的形狀像是一條大腦袋魚,尾巴略微的翹起來,好像要躍起的樣子。在魚眼睛的位置上,一塊灰藍色的正方形色塊十分明顯。
“好像是水墨畫……”周易寒擺弄了一會,看不出什麼眉目。
“這是三幅畫拚接成的”李靈兒補充道,接著又把下午和孫建國聊天的內容說了個大概。
“還有這種事情?”周易寒一下子來了精神。如果李靈兒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幅圖包含著一個很大的秘密。可前提是,誰又能保證這幅圖就是完整的。既然三幅圖可以融合在一起,誰又能保證沒有另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