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關緊要的手下都被打成這樣,耿龍很懷疑,自己身為罪魁禍首,又會得到怎樣的懲罰呢?
江寧沒有搭理他。
他攙扶著一臉震驚的父親慢慢坐下,並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父親的身上,又倒了杯熱茶捧到了父親的麵前。
愣愣地接過來,愣愣地喝了一口,江父這才緩過神來,盯著他道:“你,你是小寧?”
江寧點了點頭:“爸,是我,我回來了!”
“那這是……”
“我來接你回家,媽媽已經做好飯等著我們了,先讓我跟耿總好好談談,很快就走。”
他輕輕抱了抱瘦瘦弱弱的父親,抹了把微微發紅的眼睛,轉而走已經癱在那裏起不來的耿龍走去。
“耿總,這樣做,不好!”
耿龍的身子縮得緊緊的,狠不得身後有個洞,讓他馬上鑽進去才好。
江寧的語氣越是平靜,他的心就揪得越緊。
一種無形的壓力,隨著江寧那緩慢的步伐向耿龍湧來,將他心中僅存的那點勇氣都擠不見了。
他的雙手緊緊地攢著鼠標,全身像篩糠一樣哆嗦著,嘴唇顫了顫,央求道:“江先生,聽我解釋好嗎?”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旁邊,一直冷眼看著的薛冰愣住了。
這就是老城區的一哥?
這就是那個十六歲就出來闖天下的耿龍?
原來,也不過是個滿腦子肥腸的米蟲罷了!
倒是慢慢走來的江寧,讓她覺得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威猛,再聯係到集團總部的那個奇怪指令,一時間,江寧的身影在她的眼中,變得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她的身上,壓在了她那顆二十多年來從未綻放過的芳心裏。
她感覺全身燥熱,臉更是漲得通紅,像缺氧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寧走到了耿龍麵前,將鼠標從他的手中接過來,輕輕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轉而握著他的手,蹲下來,歎了口氣,埋怨道:“耿總,你看我父親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你還這麼欺負他,是不是太過份了?”
“江先生,聽我解釋好嗎?”耿龍顯然是快要被嚇傻了,嘴裏無意識地呢喃著這兩句話。
江寧搖了搖頭:“把以前訛的錢,乘以一百倍放在這裏,晚上十二點我會準時來取,好嗎?”
耿龍眨了眨眼睛,趕緊點頭。
江寧笑了笑:“這是訂金!”
哢嚓!
他的話剛說完,耿龍的雙手便齊齊傳出一聲脆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兩個手掌都緊緊地貼在手腕上。
耿龍看著自己的雙手,愣了一下,然後才發現一聲慘叫,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汗水瞬間便把他全身都打濕了。
江寧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幾巴掌,叮囑道:“可千萬別忘了哦!”
說完,起身扶著父親離開了。
身後,耿龍的慘叫聲漸漸停歇了,顯然他是已經痛昏了過去。
而薛冰看著江寧的背影,貝齒緊咬下唇,忽然嚶嚀一聲,惹火的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
她靠在大班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桌子上的支票急急的追了出去,同時從包裏掏出一個電話,撥通後急聲道:“小姐,你要找的人好像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