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毛澤東的意見,由陳伯達起草會議《紀要》,題為《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目前提出的一些問題》,全文共17條,送毛澤東審閱,毛澤東批“照發”。12月28日,中央辦公廳印發了這個《紀要》。
《紀要》印發後,會議繼續進行。12月28日,毛澤東在會上講話,他從1962年北戴河會議和八屆十中全會講起,說那個時候單幹風刮得很厲害,鄧子恢就是一個。我講了形勢、階級、階級鬥爭以後,情況就變了。他舉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中國共產黨黨章》兩本小冊子,嚴肅地說:《憲法》、《黨章》都是我們自己通過的,為什麼自己又不遵守?我們這些人算不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如果算的話,有沒有言論自由?準不準許我們和你們講幾句話?我這個黨員能不能參加你們的會議?毛澤東的這些話是有所指的。因為在一次會議上毛在劉講話時插話,曾被劉無意中打斷;在這次工作會議之前,鄧小平考慮到這是一次例行的工作會議,曾對毛澤東說,你也可以不參加這次會議。
1965年1月3日晚,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又不指名地批評劉少奇,說“四清”工作隊1萬多人集中在一個縣“搞人海戰術”,工作隊學習文件40天不進村,是“煩瑣哲學”,反人家右傾實際自己右傾。不依靠群眾,搞神秘化紮根串連,結果運動冷冷清清。1月8日,毛澤東在《紀要》中加寫了一段話:“所謂四清四不清,過去曆史上什麼社會也能用;所謂黨內外矛盾交叉,什麼黨派也能用;都沒有說明今天矛盾的性質,因此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最後《紀要》形成23條,1月14日正式發出,這就是那個在當時家喻戶曉的《二十三條》。
毛、劉關係出現裂痕,還可以追溯到1959年廬山會議。廬山會議原本是反“左”,彭德懷的信印發以後,突然變成反右。對此劉並不讚成;1962年七千人大會,劉說,產生困難的原因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發生的缺點和錯誤,首先要負責的是中央。顯然,劉的這番話毛是難以接受的。1962年北戴河會議上,毛澤東指責鄧子恢主張包產到戶,同時不指名地批評劉少奇沒有頂住“單幹風”,思想右傾。1964年底毛、劉終於在“四清”運動性質問題上爆發了正麵衝突。1965年10月,中央工作會議期間,毛澤東同各中央局第一書記談話時說,中央出了修正主義你們怎麼辦?如果中央出了修正主義,你們就造反。各省有了小三線,就可以造反嘛!過去有些人就是迷信國際,迷信中央。現在你們要注意,不管誰講的,中央也好,中央局也好,省委也好,不正確的,你們可以不執行。毛澤東講的中央出修正主義,指的就是劉少奇。可以說,從那時起,毛澤東已經公開號召全黨向劉少奇造反了。
(摘自《百年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