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碧空萬裏,春光一片燦爛。
結束了白日的課程後,學員們都去了飯堂,苦逼的納蘭翊卻開始打掃茅廁。把玩著手中的黑瓷瓶,他對墨月毒王的崇敬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能研製出這變態的無法快活之毒,墨月毒王一定是個極品變態!
無法快活之毒,不但能壓製中毒者的內力還能讓其不舉,一旦強行使用內力,必導致毒素快速侵入髒腑,七日內七竅流血而亡。不過,此毒對沒有武功的女子免疫。
此毒無色無味,亦毋須服用,隻要加熱後令其氣味飄散即可。納蘭翊拖著個掃把,為男院十個茅房都點上了祛味驅蟲加了料的熏香。後來想了想,他順便將夫子院的四個茅房也打掃了一遍,點好了熏香。
回宿舍洗個澡換了身衣裳,納蘭翊神清氣爽的躺在床上,翻起了紅樓書社最新出版的彩圖版春宮冊。
墨舞和墨竹站在宿舍門口,四目交彙間,火光四射。
“黑心竹,今日的飯菜是不是你動的手腳?”墨舞眸底一片冷然,連燦爛春陽亦驅不散的冷然。
即使麵對墨舞不善的質問,墨竹依然雍容淺笑,飄逸優雅。仿佛從那碧玉為階,珊瑚作瓦的水晶宮走出來的謫仙。
墨月毒王,風華的確無雙!
“女人,爺還不屑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頓了頓,墨竹忽而一笑。“女人,為何你能縱容那小子下毒,卻見不得爺使點小伎倆?莫非你看上爺了?”
清朗若風吟的聲音傳入耳中,墨舞一怔,似乎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呢?四年相處,她知道眼前這男人頂著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實則心黑手辣,為人清冷淡漠。
“黑心竹,你想太多了。”墨舞垂眸,斂下眼底的冷色,接著道:“既然不是你動的手腳,那就另有其人,看來白鹿書院的水不淺呢!”
“女人,你說你一江湖女子,要那東西幹嘛?”墨竹蹙眉,這女人又轉移話題。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墨舞傲然揚眉,眸中湛湛光芒睥睨天下。
墨竹一怔,想起自己的身份,心裏暗暗揣測,莫非她亦出自皇族王侯之家?天鳳皇朝尚算開明,女相女將甚至女王倒也前前後後出現過幾位。他眼裏聚起半真半假的笑意,唇角微翹,“嗯…誌向高遠,在下佩服!”
墨舞迅速斂下長長的睫羽,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暗暗懊惱適才的失言。感受到頭頂窺視的目光,她漸漸穩住了心神,轉頭望著那雲霧渺渺的宣室峰頂。那裏才是宣室峰真正的頂端,書院的禁地所在,她偏頭看著墨竹,“黑心竹,莫非你還有別的身份,否則那東西於你有何用?”
墨竹微笑依舊,墨舞懊惱的甩了甩腦袋,暗自歎息。這男人,相識四年,就沒見過他微笑外的表情。高興時笑,悲傷時笑,殺人時笑,即便受傷依然笑。深深淺淺的微笑已成為他最好、最應用自如的一張麵具。不是因為他時時開心,而是因為他得讓人覺得他時時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