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農村遭遇之一二事(1 / 2)

肖男斌招工沒走成,又隻好回到生產隊去和施清月一道繼續接受“再教育”了。此時回城的知青還很少,再說肖男斌覺得要去的又不是什麼好單位,所以此次招工沒走成,對她來說還談不上是致命的打擊,她的心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這時生產隊已經拿到了上麵撥給知青的專用款,他們就為肖男斌和施清月在另外一個小院子裏修了新房子。這個小院隻有兩戶人家,這兩戶人是兄弟倆,哥哥大概五十出頭,終生未娶孤老一個。弟弟四十幾歲,生有四女一男,可能是結婚較晚吧,隻出嫁了一個女兒,家裏還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在家的大女兒可能才十五六歲,最小的兒子才五六歲。

兩兄弟的房子沒有幾間,背靠著小山坡,那坡上種有生產隊的糧食,還有幾座修得不錯的墳墓,也不知埋的是誰家的祖宗?這樣的環境又住著這樣少的人,就顯得這小院太有點幽靜了。

生產隊給肖男斌她倆修的新房是土牆結構的瓦房,不過有點稀奇的是,房頂脊梁上蓋的卻是麥草,原來是瓦不夠社員們就想了這麼個辦法。這是四間一排的平房,第一間被生產隊的拿去做了麵房,另外三間就是肖男斌她倆的了。她們用一間來做寢室,打了灶台的那間當然就隻有做廚房了,剩下的那間就是豬圈兼柴房。

肖男斌和施清月對生產隊給她倆修的房子,還是滿心歡喜的,雖說這房子沒法和在城裏的家相比,但不管好壞,總算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自由天地了。她倆首先想到的是:

“這下好了,終於可以在新修的豬圈裏洗淋浴澡了。”

原來為了解決洗澡的問題,她倆可沒少費神。借住在大院子時,冬天洗澡隻能在廚房裏坐到小木盆裏洗,天氣稍微暖和一點,她倆就各自端盆水到院子前的竹林裏,一個放哨一個衝澡,每次在竹林裏衝澡都搞得她倆象做賊似的,神經高度緊張,忙忙慌慌的生怕有人撞見。這下好了,這下可以在自家的豬圈裏不慌不忙,痛痛快快地洗個夠了。不過她倆剛搬進新房不久,一場瓢潑大雨把她倆澆了個透心涼,淋成了“落湯雞”。

因她們的房子是在農閑時修的,搬家後不久就又迎來了小春的農忙季節。那天,兩人被派去用連枷打了一天的豌豆,晚上收工時兩人已累得賊死,帶著一身灰、一身汗的回到家。兩人飯都顧不上煮,先燒了洗澡水,端到豬圈裏去享受了土淋浴。洗浴後兩人覺得實在太疲倦,結果飯也沒煮來吃,就倒在床上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肖男斌仿佛覺得自己在大雨中奔跑,怎麼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渾身都被大雨淋濕透了,直覺得好冷。忽然她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來,一摸身上真的濕透了。她這才聽見屋外麵嘩嘩嘩的,好大的雨聲。仔細一看床上,蚊帳、被子,全都是濕的。這怎麼回事?肖男斌忙翻身下床,打開手電一看,我的媽呀!那雨水象牽線似的正順著屋頂那麥草往房內流,地下已積起了水。

肖男斌忙去推醒還在睡夢中的施清月,一看她的床上也一樣,沒什麼幹的了。肖男斌看了下放在箱子上還沒被打濕的小鬧鍾,才兩點多,這深更半夜的她倆不知該怎麼辦?看見房上蓋瓦的地方沒漏,她倆就端兩張小板凳去坐在瓦下,可地上卻是濕的。

兩人就這樣坐在新房子裏,聽著外麵的大雨聲,看見屋內不斷流下的雨水。在漆黑的夜裏多少覺得有些恐怖。她倆都不想再在屋裏呆下去了,兩人商量決定,到社員家裏去暫避一下。於是兩人就打開房門,冒著大雨,跑去敲開了小院裏那家社員的房門,說明情況後,在那社員家裏呆到天亮。

這下可給她倆添了不少的事,等雨停後,她們是又洗蚊帳、被蓋、又曬打濕的棉絮、衣服。兩人借住在社員家,說什麼也不再到那新房裏去住了。直到生產隊的把房頂上的麥草換成了瓦,證實下雨不再漏後,兩人才又重新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