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墨慌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林霄這個樣子,哪怕和班巴的那次決戰假死,也沒有像今天這般狼狽不堪,傷勢之重。
門裏的撞擊聲越來越大,這神魔帝君力大無窮,雖然三目皆失,但一身蠻力猶在,玄子墨看著四周這個不大的小房間,感覺著裏麵不停的怒吼,再看林霄的臉色越來越白,簡直和死人差不多,再這樣下去,恐怕那帝君會撞出來,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兩人了。
“師傅,你怎麼樣了?”
“轟隆”一聲,一道狹長的裂縫自牆麵開啟,玄子墨聽著撞擊聲越來越大,裂縫中似乎已經看到神魔帝君噴薄欲出的怒火,正燃燒著他對林霄這邊不停的敲打。
“難道我們要死在這兒了嗎?”正當玄子墨絕望透頂,牆麵“轟”的一聲再次裂開,神魔帝君巨大的頭顱慢慢從裏麵鑽出來時,穹頂突然扔下一道繩瑣,玄子墨驚的一激靈,抬頭看了看,一道碧綠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倆。
感受著上麵那道冷冷的目光,再看看旁邊神魔帝君張牙舞爪的前撲之勢,玄子墨把心一橫,一手將林霄放在自己的背上,另外一隻手“嗖”的一聲緊緊的拽住那道繩鎖,二人緩緩的被拉了上去。
半空中,神魔帝君怒吼的,抬頭向上望去,雖然他已經什麼也看不到,可還是可以感受到仇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氣得他“呯呯呯呯”的亂砸一氣,沒一會,石室終於崩塌。大塊的石頭不停的砸落下來,掉在神魔帝君的頭上,鮮血如柱。
“咣當”一聲,玄子墨二人被人拉了上去,扔在草地上。
玄子墨扶著昏迷不醒的林霄,警惕的看著四周,隻見麵前半蹲著一個人,雜亂不堪的長發,小麥色赤銅色的皮膚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細膩。
胸前微聳的弧度顯示出這個人是雌性,她警惕的拉著繩鎖,似乎時刻都會撲上來將二人撕碎,緊致的小腹極為平坦,修長的雙腿上有點肌肉,看得出來是因為長年在這森林中奔跑而造成的,十分有力量。
大大的眼鏡微微有絲淡綠,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草杆和泥巴,尖利的指甲長長的,似乎一爪就可以將人撕碎,這是一頭野獸。
她的周圍圍了不下20頭的野狼,幽幽的望著玄子墨二人,露出尖利的牙齒。
玄子墨臉色煞白,看了看打頭的母狼,感覺她似乎與其他的狼有些不同。雖然她和所有狼一樣趴在地上,奔跑的速度也應該十分驚人,可她的樣子分明像人類,難道她是人?
母狼仰麵長嘯了一聲,跟著周圍的群狼一同呼嘯,她慢慢的走近林霄,用手指推了推林霄的身體,見他一動不動,微微有些奇怪,上前嗅了嗅,聞到他一身血腥,終於看到他胸口上那道深深的口子。
她迅速的將林霄拱上自己的背,高嘯一聲“嗖”的一下躍置老遠,玄子墨見狀大叫道:“你,你幹什麼,你趕緊把我師傅放下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跟你不客氣了。”
母狼“嘶”的眥出一口白白的牙齒,雖然不似狼牙,但玄子墨清楚的感覺到,若是被她咬中,一定活不成。
沒辦法,看著母狼警告似的雙眼,玄子墨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追趕著她的步伐,看她要將林霄帶往何處。
母狼奔跑了好久,來到一處小溪邊,輕輕的將林霄放到地上,將臉浸到溪水裏咕嚕咕嚕的喝著,不一會含了一口回到林霄的麵前,將嘴裏的水喂到林霄的嘴裏。
玄子墨遠遠的望著,感覺得到這母狼似乎對林霄並無敵意,心稍稍放下了許多。
不一會, 林霄皺了一下眉頭,連續的戰鬥嚴重的消耗著他的體力,失血過多的他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隻感覺有清甜的泉水流入嘴裏,嗓子不再那麼幹,連胃口那灼燒的感覺也似乎沒有了。
母狼見林霄似乎要醒過來,跑到溪水上麵大石頭上,玄子墨終於看到,在那高高的尖利的石頭上,長著一朵小花,它通體碧綠,花瓣上綠光流轉,似乎是一株極為珍貴的靈草。
“這是?”饒是玄子墨見多識廣,竟然也不知識此草的名字。
大石頭很滑,想是上麵長年流下泉水的緣故。母狼跳了幾下,幾次指甲撓在石頭上發出嗞嗞的劈碎聲音,她也似乎不覺得疼痛,接連騰躍著,終於一口刁住那株靈草跳了下來。
她小心的將靈草咬碎了度到林霄的口中,隻見林霄的臉色略微好轉,身下的血也不再繼續流,胸口的那道大大的口子,竟然神奇的慢慢愈合,速度之快,讓人砸舌。
“臥去,這是什麼草,效果這麼逆天。”
玄子墨再看母狼的目光,簡直就像看到一個寶藏,他真想立刻撲過去問問她,這靈草究竟叫什麼?哪兒還有?
林霄慢慢的張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烏漆馬黑的小臉,髒兮兮的頭發一縷縷的垂在自己的臉上,掃得他的臉很癢,那雙碧綠色的瞳眸一順不瞬的盯著自己的臉,似乎在看他有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