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花,為誰好,露冷風清香自老。”
冷若順著那道灼熱地目光,眼神很是複雜的掃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烙印“公子好才情。”
“……隻是照著古人的詩詞默念而已,算不得什麼才情。”
“……”冷若淡淡一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容清接過了她手中的薄餅,輕咬了一口。
入口很是美味,薄餅的酥軟,醬五花肉的五香滑嫩,肥而不膩,泡菜的幹脆口“很是可口,不知冷姑娘家鄉在何處?”
冷若垂下眼簾吃著手中的薄餅,聽到他的話,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遮蓋了眼中憂傷的情緒。
她緩了緩麵色,伸出修長的指節隨便找個方向一指。
“北?”容清心神一震。
東璃聖國。
是那個弑父殺兄,草芥人命,挾幼弟繼位,自己卻穩坐攝政王之位,手握兵權,把持朝綱,日日帶著惡鬼臉譜,把鬼神當做神靈讓子民供奉的男子——他的國家。
那,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又是什麼人?
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感覺到頭頂上有道視線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來回在自己身上打量。
冷若抬頭衝著那道視線的主人燦若暖陽的一笑“有何不妥嗎?還是飯菜不合公子的口味?”
‘看樣子他對我的戒心不是一點兩點呢!’冷若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地一陣失笑。
沒想到冷若會突然抬頭,容清一時之間麵色有些窘迫,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
他緩了緩說道“並無什麼不妥之處……冷姑娘的手藝比起宮裏的禦廚有過之而無不及!”
‘禦廚?果然眼前這男子如自己猜想的那般,不是尋常的平頭百姓.……這樣的人最是不能招惹,要趕緊還了他的人情早些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冷若淡淡一笑,一如之前的溫文“容公子說笑了,冷若雖是平頭百姓但也曾聽祖上先輩說過,能進宮去給帝王家做膳食的廚子,那可是萬裏挑一的,真真的有能耐之人。”
“此言卻也不假,但,冷姑娘的手藝卻也妙哉。”
刀法更是出神入化無人能及,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未知數?
“承蒙公子繆讚。”
頓了頓繼又說道“昨日與公子把脈,發現公子五髒內腑氣息十分紊亂,經脈也有堵塞、鬱結的情況,不知容公子之前是否受過嚴重的內傷?……公子的肺部受損最為嚴重,所幸當時有高人醫治得當,不過內部的溫濕、陰寒之氣卻一直未根治,導致病情反複時好時壞,其次是心疾,好的心情是一切的源泉,也是一味絕妙難求的藥引,心情若是能得到調整,再加上公子從小習武,身體底子較好,配上藥物輔助不出半年便能治愈,但之後要細心調養三、五年才能真正的斷根,不過……”
說著冷若的麵色有幾分嚴肅的看了眼對坐的男子“你這病情也有些年月了,如今更是拖不得!”
聽完冷若的話,容清毫無血色的臉上布滿驚訝之色,原本黯淡消極的琉璃眸子,此時因為她的話熠熠生輝起來,像是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暈的鑽石一樣很是奪目,額前發絲遮住了他的五官,無人看見。
他嘶啞的嗓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完全沒了平時的冷靜與警惕“真……真嗎!?真的還……”能治愈?
‘她說的準確無疑,可是……麵前這個年僅雙十的女子真的有如此能耐?’容清心裏滿是矛盾。
“真的!”
或許在古代像是風寒之類的病症都能斷送一個人的性命,可是在現代,這些卻算不得什麼!
她簡短的話裏帶著肯定和毋庸置疑,明明臉上掛著暖如三月的微笑,眼神卻帶著幾分冷清與淩厲,縈繞在周身的氣場卻更是壓的人不敢去質疑她話裏的真假,但轉眸間便消失不見,似是自己恍惚間生出的錯覺。’
容清被額前發絲遮住的琉璃眸子緊盯著眼前的女子,眼裏一片波瀾,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意味在裏麵。
就連那天下第一自居的“奪命聖手”都說自己這病無法斷根,此生隻能如此苟活於世。
她今日如此斷言……之前又恰巧暈倒在我所住的院外,這麼多的巧合,這樣的女子與我相遇真的隻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