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好了屍體,老道將工具藏好,單手提著麻袋就朝山上走去。他在前頭健步如飛,我跟在後頭氣喘如牛。又過一個半小時,我們終於是抵達了山頂。山頂被人開辟出一塊兩百平方左右的平地出來,一座小小的道觀,就矗立在懸崖邊上。道觀門楣上掛著一幅牌匾,上頭寫著三個大字:觀天下!
“你怎麼還沒走?你幫貧道出了苦力,貧道幫你料理了對頭,咱們兩清了!”打開道觀的門,鴻鵠老道將麻袋隨手扔了進去。一回頭,他看著汗流浹背的我問道。
“求道長教我!”我上前幾步,跪在鴻鵠老道的跟前對他說道。
“教你什麼?”老道眼中精光一閃隨後問道。
“殺人之法!”我一個響頭磕在觀前石階上答道。
“殺人?哈哈哈,貧道一身最擅長此道。可是我為什麼要教你?”鴻鵠老道長笑三聲,忽而臉色一沉問我。
“無言以對了吧?想學此道也無不可,可是你得拿出代價來。你說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能給我金,還是能給我銀?”鴻鵠老道見我不答,冷笑著對我說道。
“我隻剩下這條命,你教我殺人之法,我的命就是你的!”我對著鴻鵠老道又磕了一個響頭。
“命?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命,我要來能做什麼?回頭用不上你不說,老子...貧道還要多管一個人的飯!”鴻鵠老道不屑一顧,說完這句,轉身進了道觀砰一聲把門給關了個嚴實。我就跪在道觀門口,也不開口喧鬧,也不起身離去。我知道,今天遇到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老道,就是上天賜給我的一次機遇。抓住了,我就能報仇。抓不住,我依舊是一條喪家之犬。
一陣油煙從煙囪裏冒了出來,過了沒多久,我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看看已經偏西的日頭,我繼續將額頭貼在石階上,雙手置於兩側,保持著跪拜的姿勢。一股子寒意襲來,我略微側了側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下來。山上的風很大,寒氣直逼我的體內。沒過多久,我的身體就開始打起了擺子。
吱嘎...門開,老道叼著煙杆子,坐在門檻上開始磨起了劍。盡管我就跪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卻視若無物。屋裏的火燭被風吹得一陣搖曳不定,老道的影子投射在門前,也隨之忽明忽暗起來。
“嘩啦!”將劍磨好,老道將腳下的那盆水抖手潑到了我的麵前。水珠飛濺,當時就將我身前的衣裳打濕了。衣裳一濕,山風就顯得更是冰冷刺骨。老道看也不看我,抬手就將門給關上。沒過多一會兒,道觀裏的燈火熄滅。
“吃飯!”我就那麼蜷縮在道觀門前,不知不覺中居然就昏睡了過去。一陣飯菜的香味將我從昏睡中叫醒,一睜眼,卻看見麵前的石階上擺放了一碗稀粥,稀粥裏放了兩條醃蘿卜。拿起碗來稀裏嘩啦幾口將粥喝完,我將碗筷放到了石階上。
“今天有八百斤木炭要到,你去山下給我扛上來。”老道將碗筷一收,進門之前對我說道。我強撐著酸痛不已的身體,從地上爬起身就朝山下走去。頭有些發昏,後腦勺也隨著腳步一陣陣的顫痛。我知道我這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