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太陽落山之前還搬不完，你就趁早回去吧！”老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聞言我忍著身體的不適，加快了下山的腳步。兩個小時之後，我趕到了山腳。一輛農用車正在往地上卸著貨，木炭全是用一個個編織袋裝著的，一共有八袋。司機將編織袋扔下車，也不跟我答話，調頭就將車給開走了。我看了看眼前這些木炭，又看了看眼前這條一車道的土路，彎腰將它們全都拖進了雜草叢裏藏了起來。
“上下一次六小時，就算我一次扛四百斤，日落之前也運不完啊！”看著眼前那些木炭，我心裏有些打退堂鼓了。
“想要跟敵人鬥，就要變得比他們更凶殘。”忽然間我想起了曉筠死前對我說的話。抬頭看看天色，我一咬牙扛起兩包木炭就開始往山上爬。中途歇了兩次，下午四點，我才搬運了兩百斤木炭到道觀裏。
“不用搬了，太陽快下山了。這二百塊錢你拿著，回家去吧！”老道靠坐在竹椅上，看著精疲力竭的我說道。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還挺倔強！”老道看著我的背影，點燃了煙袋鍋子。
來到山腳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天色已經開始黑了下來，我找到藏著的木炭，扛上兩袋就朝山上趕。山裏的夜路不好走，如此一來就更耽誤時間。子夜零點，我終於趕到了道觀門口。道觀的燈已經滅了，四周除了山風的呼嘯，就是我氣喘如牛的喘息聲。將木炭放到屋簷下，我搖晃著身子轉身繼續朝著山下走去。
“砰！”一陣眩暈感襲來，我雙腿一軟摔在地上。一整天時間，我就吃了一碗稀粥。加上又生著病，此時我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我搬完那些木炭了。就那麼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我一咬牙爬起來接著朝前走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裏。除了鴻鵠老道，我已經沒有了別的指望。這是我唯一的機會......”眼眶有些濕，我的眼前王讚助和劉曉筠兩人輪番浮現著。咬咬牙，我加快了下山的步伐。途中摔倒過幾次，我已經記不得。我隻知道等我搬完第三次木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吃飯！”老道端了一碗麵條放到我的麵前，麵條裏還臥了一個雞蛋。我已經徹底的脫力了，現在的我，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眼前一陣陣發黑，我將碗放在石階上，整個人就那麼趴在地上吃了起來。
“狗才這麼吃東西！”老道站在我身前，居高臨下看著我說道。我抬頭朝他笑了笑，繼續埋頭吃著碗裏的麵條。跟報仇比起來，其他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你羞辱我也好，利用我也罷，我隻求能學到老道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