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南雪曾對他的淡然一笑,南煕隻覺得心間無比溫暖,人間能得幾回眸,隻要一眼便難於忘懷,南雪若是今生未了緣,待重結來生緣。
掌上聚集的真氣像溫流般源源不斷地輸進南煕冰冷的身體內,雖算保住了南煕的命,但南煕的氣息尚未恢複,肩上的傷口雖被暫時封住了穴位止住了血的流出,可南煕蒼白的麵色仍然嚇人,山穀中南雪找了很久卻隻找到幾棵止血的草藥,而本就虛弱的南煕,也許在寒冰潭中凍了一會,夜裏竟發起了熱。
外傷內熱氣息微弱的南煕,不禁令南皺起了好看的眉,身上的衣服由濕漉漉變成了幹爽,寒潭在夜裏散發著更加欺人的寒氣,就連身旁升起的火堆也無法溫暖山穀下二人的心,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冷孤單。
南雪看著南煕的臉紅得可比楓樹上高掛的紅葉,一天的真氣傳輸,空空如也的肚子,南雪也顯得疲憊不堪,南煕你究竟何時才肯醒來?也許是太過疲累,南雪竟趴在南煕的身旁會周公去了。
寒潭吹來的風寒氣逼人,身旁的篝火無法溫暖草地上的兩人,南煕在夢中浮浮沉沉,記憶深處的片段不時地閃過,五歲時父皇習馬術,六歲時打破太後最為心愛的花瓶,七歲時捉弄得寵的寧妃,八歲時撞破了寧妃的詭計,九歲時寧妃陰謀算計,父皇在坤寧宮罰杖於他時,母後心痛的淚水,從此他恨這個看似華麗,卻陰險可怕大稠籠,,皇兄說這個地方隻有適者才能生存,十歲時他拿起了木劍開始習武,他發誓不讓母後再為他流半滴的淚,十一歲時跟著皇兄一同習課,研讀兵法論語之書,母後說將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扶助你皇兄登基,這樣你母後才不會再受欺淩,十五歲他第一次帶兵出征凱旋而歸,從前成為少年將軍。
他曾以為沒有人能住進他的心,在戰場上他冷酷無情,在皇宮中他笑麵對人,可卻在十八歲那年遇上了她,一個令他一見鍾情的女子,一個要求男子給她忠誠愛情的女子,星空下她的清靈脫俗,令滿天的星輝也變得黯然,櫻花樹下的迷醉,那飄落的櫻花像是為她的美而翩然起舞,她的話一次又一次的飄現,她的笑讓他溫暖,隻是她的冷冰卻讓他心寒,究竟是誰在不知不覺意動了他的心弦。
突然夢中的場境瞬間變換,那邪氣陰冷的笑麵,眼中的殘酷令他不安地緊緊皺起雙眉,半露的衣衫下是堅實的胸膛,然而在他的身旁出現了一位白衣女子,陰冷邪氣的男子像見到了獵物出現一把緊緊握住了女子纖細的腰身,被他緊握住的女子苦苦地掙紮,“不要,放開他”
南煕看著南雪苦痛的表情,他的心也緊著揪著,一把上前不知何來的寶劍襲向了趙文,“雪兒,快走快走啊”
南煕的話脫口而出,在寂靜的夜裏兀突地響起驚醒了睡在他身旁的南雪,瞬間朦朧的可目微微睜開,一時之間沒有分辯出剛剛的一聲呼叫是夢還是身旁之人的呼喊,直到她看到了南煕麵上不安的神情時,她才明白剛剛的一刻不是夢,他在做惡夢了。
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緊皺的俊眉上,想為他撫平那裏的擔憂,可是那眉頭卻越愁越深,誰知夢境的變換給南煕多大的刺激。
“南雪,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又是一陣喃喃的夢囈,南雪看著他額上大滴滴的汗珠,清冷的麵上浮起了一絲絲的喜色,終於冒汗了,拿起身旁從內衣上撕下的碎布,輕輕地為他擦拭著額上的冷汗,南煕你有沒有騙我已經不重要了,一個連命都可以給我的人,或許你真的沒有為那兵權而算計於我,或許我們之間都隻是一個誤會,生死一刻我便相信你了。
溫柔細致的擦拭令那不安的人慢慢的平複,也許是感覺到了彼此間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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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城煙雨樓在北國撤退之後,人煙再此沸騰起來,此時的東廂內沒有了那一抹清靈脫俗的白衣身衣,隻有一抹緊微著眉頭的綠衣女子高坐在軟壇之上,仔細地聽著房間內那三名男子回報的消息。
“紫衣,讓你事情辦得進展如何?”高坐上的綠衣女子頗為世故的眸子睨了眼斜依在窗前把玩胸前秀發的年輕男子。
“哦,風鴿已經全部放至在五裏坡附近了”那男子微微抬起那一張魅惑眾生的俊顏,淡藍色的眼睛邪邪地笑看向綠衣女子,頗為慵懶地回道。
“那消息呢?”發言的是坐在茶案上輕享受著香茶的藍衣男子,頗為輕蔑地睨了一眼紫衣。
“哦,這消息可不是我的控製範圍哦,難不成藍衣的人有消息呢?”接受到藍衣輕蔑的一眼,紫衣淡淡一笑,話中明顯地反咬藍衣男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