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響擊悠悠地傳來,美妙的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更顯得房間中女子那雙憤懣的眼神冰冷如霜,讓人不敢深看,怕看了一眼後便被這冰冷的目光所凍傷。
玫瑰花瓣在茶盅之內浮沉,一如眾人的輾轉不停的心思,主座上的女子輕靈淡雅,可又是如斯的氣勢懾人,煙雨樓的當家兩年時間吞並了都城所有酒肆生意,又在南國各地開設煙雨樓的分店,甚至把煙雨的業務開拓廣泛,近年所涉及的布業和航運,更是為煙雨樓增加了一筆新的進帳,南國沒有人不知煙雨樓這三個大字,可是沒有外人見過她的真實樣子,隻知道煙雨樓的當家利害而手段不凡,卻沒有人想到煙雨樓的當家是如此的年輕。
煙雨樓的會議很少舉行,因為南雪很懶,一般沒有什麼大事,她根本不會召堂主前來商談,對她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會議是時間的無謂浪費,同時也是金錢的浪費,但是從來沒有一位堂主不依時或者缺席,因為大家都懼怕於南雪的冰冷和她定下的規矩。
紫衣比黃衣和藍衣還早就跟在了南雪的身邊,一個妖魅邪肆的男子,擁有迷惑眾人之貌,曾經黃衣和藍衣也認為,南雪會傾心於紫衣,紫衣會愛上南雪,可這猜想在南熙的出現時被否決了。
若談紫衣也許除了當家,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而經常跟他來往的他們,也不會過問,誰也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去捅破那一層秘密的紙條了,而且誰捅破了都要付出必須的代價。
房間在月光的照射下,幽幽傳來的絲樂之聲中,沉靜一片,綠兒的目光不時地飄向貼紙雕花木門上,擰著衣角的手泄露了她心中的焦急。
突然絲竹之聲停了下來,房中歸於一片死靜,誰也不敢發出一言,藍衣輕輕地抿著清香的花茶,黃衣閉目靜思,綠兒的心在絲竹的停奏,而瞬間提到了嗓子之上,他們都在等,等一個不知會不會來的人,隻有南雪像是一個品茶之人,輕抿著花茶,麵上是品嚐之意,可眸中卻是冰冷一片。
突然一片急進的琴音趨然而起,如黃河之水不斷翻騰,又像是閑人進入,驚起了一樹的鳥兒,波濤洶湧,當人們的心思全被這琴音束縛,而處於緊張狀況時,琴音漸轉平和,恰靜而淡雅,像是離開了洶湧澎湃的黃河之流,置身於美麗的瀑布前,欣賞著瀑布傾流下時,水的自然美態。
琴聲令人暇想時,南雪嘴角卻泛起了一抹笑意,終於來了,優雅地站起朝門外走去,心癡琴,果然名不虛傳,琴音清脆而輕靈,心癡琴又名魔琴。
原本嘈雜一片的大堂上,此時在琴音的撩動下變得一片寂靜,生怕一點的聲音也會影響琴之輕靈,人們屏著呼吸,把這細小的呼吸之聲也會打擾琴音的靜雅。
琴音緩緩停下,四周靜默一片,大堂所有人的人都在回味這琴的美妙,沉浸在琴的意境之中,‘啪啪’一聲掌在這寂靜的大堂上兀突地響起,令回味沉思的眾人像驚醒了一般,掌聲瞬間在大堂時內飄蕩,琴音無處可尋,南雪斂眉,心中暗歎,這是琴音的悲哀,還是人的無奈。
“紫,可真閑啊”南雪冰冷地睨了一眼坐於琴前的紫衣,口吻冰涼地道,轉而朝樓上步去,黃衣,藍衣,綠兒三人緊跟其後,綠兒回頭朝紫衣打了個眼色,紫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抱琴也跟在了他們之後。
“紫衣,你可知煙雨樓第一條規矩是什麼?”雅居內南雪好整以暇地開口,目光睨向輕倚窗前的紫衣男子,可她的憤怒卻惹來了紫衣男子唇邊勾起的一抹邪肆的笑。
“當家想罰紫麼?那隨便好了”紫衣輕挑的話,不禁讓南雪皺眉,這紫衣跟誰在鬥氣啊。
窗外飄進的涼風吹動了南雪麵上的白色輕紗,明亮的燭光折射下,那張傾國傾城之容隱約可見,但此時這張絕美的容顏上神情竟是冷若冰霜,房間的本就寒冷的氣度,因紫衣的話而趨然下降了幾度,冷的人直想打哆嗦,黃衣藍衣聞言皺頭輕輕地擰起,不禁暗暗為紫衣擔憂,心中均同時冒出了一個想法,紫一定是喝多了。
“紫衣,你怎麼這樣對當家說話,你遲來已經不對,還不快向當家道歉”綠兒看著一麵邪笑淡漠的紫衣,南雪陰沉目光,綠兒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急急地朝紫衣道,還不忘向紫衣擠眉弄眼。
“琴我已帶來,至處罰隻要當家喜歡便是,紫從不逾越”紫一句恭敬而又暗帶深意的話,令南雪寒冷的目光越發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