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側著耳朵“看了看”，用手中的木棍戳了戳地麵，嘶啞著聲音道：“你們來幹什麼？大夯不在家，不要來找他了，他把錢全輸給你們了，家裏什麼都沒有了。”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韓國昌向那名緝毒警點頭示意了一下，那名緝毒警向著老太太道：“大娘，我們不是和他要錢的，我們是他的朋友。”
“朋友？好幾撥人都是這麼的。”老太太看來見多了石大夯的“朋友。”
在緝毒警和老太太對話的當口，韓國昌輕手輕腳的向屋門走去，盡管他自認為腳步很輕，可老太太側耳聽了一下，道：“去吧，去吧，看看也好放心，裏麵什麼也沒有。”
其實萬家養已經知道這家裏麵隻有老太太一個人，但是還是裝模作樣的跟在了韓國昌的後麵。
二人進了屋子，屋裏除了一口大鍋和半個水缸外，幾乎沒有什麼東西，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有些奢侈，因為黑色牆上也沒有多少泥皮了，露出了裏麵的草簾。
鍋裏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散發出難聞的異味，令人做嘔。進到裏屋，火炕上的炕席已經隻有一塊了，上麵堆著一堆爛棉絮。
靠牆跟的一張矮桌上，擺放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格外醒目，萬家養一眼就看到了它，那是一個放著照片的相框。因為可能是經常撫摸的緣故，相框邊緣已經很光滑，上麵的玻璃也是鋥明瓦亮。玻璃下麵壓著兩張照片，一大一小。很小的一寸黑白照片上是一個孩子，另一張彩色照片足有七寸，上而是個瘦削的人，他的最大特是左臉上有一塊紫色胎記，依稀上麵有一簇黑毛。
萬家養衝著韓國昌雷鵬了點了點頭，韓國昌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嚓嚓”拍了幾張，二人出了房間。
韓國昌衝著老太太喊道：“大娘，我們先走了，不找你兒子了。”然後衝著那個緝毒警一點頭，緝毒警會意，三人轉身就往外走去。
萬家養本來已經邁出一步，收住身子，從身上摸出一百元錢，走回去，把錢塞到老太太手裏，說道：“這是你兒子讓捎給你的。”
看到萬家養這樣做，韓國昌也從身上掏出一百元錢走了過來。
老太太一楞，幹巴巴的手掌撫著手中的錢，臉上露出了笑容：“第一次有人這樣。”到這裏，她忽然停了一下，自言自語的：“不對呀，他早上走的時候也沒說呀。”
三人聽到此話，都是一楞。韓國昌把錢塞到老太太麵前：“大娘，這張也是，你剛才說什麼？”
老太太身子一顫：“我，我什麼也沒說呀。”
韓國昌、萬家養齊對望一眼，迅速走出院外，迎麵一名緝毒警走了過來：“隊長，有情況。”
聽著緝毒警的彙報，韓國昌來到了東牆根的角上，地上有依稀的腳印，仔細分辨應該是今天早上的腳印。腳印一直延伸向遠方，聯係到老太太後麵的話，十有八九這些腳印就是石大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