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穿和服結婚。
蘇沐並不意外。
當初兩個人躺床上商量過,縱觀中國傳統,或旗袍或蓬鬆的婚紗,實在沒有新意,又正好聽說也有人結婚的時候穿和服,於是又將這個主意考慮到了婚禮進行中去。
蘇沐也挺尷尬的,因為錦衣這樣穿戴起來十足十一個日本婦人,不知道在場的一些老前輩會怎麼想,大概也隻有錦衣敢穿成這樣結婚,她就沒這個強大的內心。
然而,拋開民族情結,其實這也隻是禮服的一種,各人喜好總有不同,實在不該被指指點點,何況和服本身就是中國古時吳國漂洋過海傳過去的一種宮服,從根本上講隻能算作回歸。
拍完照片,許錦衣也沒急著走開。
“木頭,你這麼穿真漂亮!不錯,朽木尚可雕琢,記得了,待會兒睜大眼睛瞧瞧,眼前這些男人你挨個看,要是看上了哪個直接投懷送抱都成……”新娘子說著便抬手指了幾個方向。
蘇沐驚了驚,錦衣的舉動明眼人一看就知,肯定是給她介紹對象,忙抓下那放肆的蘭花指,這大喜的日子,她又發神經……
好在錦衣後邊還有很多事忙,不一會兒已經讓新郎叫來的人押走了。
當婚禮開始,場地的燈光盡數暗下,現場唯一的燈光精準地打在舞台、落在新人身上,那璀璨的燈光也牽引著眾人祝願的目光,齊齊地觀賞著新郎和新娘。
蘇沐也被這一刻的莊嚴肅穆所感染,呆呆地望著舞台,心情澎湃。
畢竟是一生隻有一次的場麵啊。
此時,黑暗中的某一處,兩個男人卻事不關己地遊離在外,酒杯相碰,推杯換盞,口裏聊的人並不是今晚的主角。
“品味不錯!怎麼辦?我看著都喜歡。”許錦川勾起唇角,靠在門上遙望著遠處一抹嬌小的倩影。
“喜歡?”男人明媚的眸色倏地暗沉,陰涼拋下一句,“她不是你的!”說完,邁出步子,移向目標人物。
說句玩笑而已,還認真了……許錦川搖搖頭,拿著手裏的酒杯仰頭一抿,眼神睨在男人身後,好笑地想,要是這麼怕方才自己上啊……
不明朗的黑暗中,有人遞來酒杯,蘇沐以誤以為是服務員在做服務,便接過手道了聲謝謝,目光繼續焦住於台上,婚禮已經走到最旖旎的光景——新郎吻新娘。
舍不得不觀看,可看了又會長針眼。
蘇沐捧著酒杯喝起來,已經不那麼在意杯裏裝的什麼酒,隻是覺得還可以,還可以接受,便又喝了一口,漸漸得無法饜足……
有一杯就有第二杯,當兩不得其名的某酒都入了肚的時候,女了也終於糊塗到昏迷。
就這樣,在司儀對新人連珠帶炮進行又一度轟擊時,酒桌上一個女孩安靜地趴著,與會場激烈的呼聲不同,女孩那靜謐的模樣,竟似已駕鶴而去……
當婚宴結束,會場的人也散得差不多時,男人這才在女人身旁坐下,一臉興味地望著眸子下睡得已經迷糊過頭的小女人。
察覺到有東西貼上臉來,蘇沐抬手拍了拍,拍了幾下又任那爪子隨意揩油。
爪子也不含糊,溫柔地附在那柔嫩細膩的臉蛋上,輕輕磨著,那綿軟的觸感意料之中的令人神清氣爽。
被男人弄得煩躁起來,女人嘴上低呼,不耐地發出軟綿綿的勒令,“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