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三兄弟就治好了一個染風寒的病人,一下子就門庭若市,熱鬧了起來。過了兩三天,據說治好了一個老嫖客的花柳病,還讓一個老頭重現雄風。不到十天,教徒數量就達到數百人之多。
一日養父也去看了一趟,回來說起這事,眉宇間有些喜悅,甚至躍躍欲試。他們夫妻都“有疾”,自然對鬼神治病多了一份期待。尤其是養父,這麼個絕色美人在家裏,自己卻用不上!就算不能生育,好歹也要能折騰折騰。
郭鬆也不好阻攔,男人嘛,都懂的,難言之隱的問題沒有商量的餘地,求神問卜也好,求醫問藥也罷,能用的招,都得用。
養父去求醫時,郭鬆也悄悄跟在後頭,想要看看張角三兄弟到底啥樣。養父送了一點開路錢,才被放進去。郭鬆環顧四周,有幾顆大桑樹。三兩下便爬上樹,眺望著院子內。
養父恭謙的說明來由,為首的天師對著他一陣比劃,又燒了一碗符水,讓他喝下。符水這東西,郭鬆也喝過。上一世觀音菩薩的生日時,母親特意去廟裏求了一袋香茶,就是用祭拜觀音菩薩的香灰與茶葉混合著,茶葉還是自己家燒製的。
就算養父隻是買個安慰,也聊勝於無。郭鬆是個健全的男人,在山野寂寞的日子裏都會覺得難熬。何況養母如此美麗,養父不能人事也未免太痛苦。
天師又握著養父的手,低頭耳語了些什麼,養父連連點頭,對其敬若神明。
突然,一道銳利的目光射過來,天師倚在養父肩頭,嘴邊低語,目光卻穿過枝葉繁茂的桑樹,鎖定了郭鬆。
郭鬆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好像自己一下子被看透了,毫無隱私的暴露在對方眼下。天師衝他露出笑容,隨即臉色冷下去,眉眼低垂,吩咐養父退下。
養父唯唯諾諾的告辭,一路快跑走了。
天師抬起手,對著桑樹,掐出手印。一陣旋風卷起,竟將郭鬆卷落。但天師法術沒學到家,並不能將郭鬆拉扯過去。郭鬆反應過來,抓住一支樹枝,那風扯了一下,便消散於無形。
“啊!”郭鬆失去平衡,樹枝也被扯斷,直往樹下掉。原本是空曠土地的地麵,居然有一輛轎子!
“嘭!”郭鬆腦袋先著落,狠狠地砸在轎子頂上,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轎子麵前站著一個穿著綾羅衣的男人,身邊還帶著一個約三四歲的小女孩。他們眼睜睜看著郭鬆從樹上掉下,砸在轎子上,又落在他們腳下。
女孩指著郭鬆,“爹,他怎麼從樹上掉下來了?”
男人道:“鄉野小童,頑劣而已,不必理會。我們去拜訪天師。”
女孩蹲下來,手指戳了戳郭鬆的臉,笑著說:“好好玩,他一點都感覺不到誒。爹,你去看天師,我陪他玩玩。”
男人吩咐下人,“你們看好她。”隨即急不可耐的走進了院子。
女孩饒有興趣的戳著郭鬆,時不時的揉揉他的臉。
郭鬆迷迷糊糊醒過來,額頭痛的很。抬頭就見一個粉雕玉琢,胖嘟嘟的小女娃。
“呀,你醒了!”小女孩收回了手,托著腮幫子,笑嘻嘻的看著他。
郭鬆不由得笑了起來,心情大好,道:“我叫郭鬆,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脆生生的答:“甄薑。”
“甄薑?”郭鬆腦子裏一閃而過,這不是甄宓的大姐,張婉芸的大女兒麼?這麼說甄逸過來找張角治病了?難道他也有“難言之隱”?
“不好意思,我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這個小姑娘應該沒啥問題,關鍵在於甄逸,這種具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一貫的難纏。
甄薑笑容燦爛,好奇道:“你從樹上掉下來了。你是怎麼爬上去的呀。”
郭鬆道:“你是大小姐,可不能學這個。”倒不是他古板,而是為了不惹麻煩,教“壞”小女孩可是很嚴重的道德問題。
看了一眼天師的屋子,依然戒備森嚴。趕緊找理由告辭,“我家裏還有事,我先走啦,再見。”
甄薑想要抓住他,卻看他手上全是木屑、泥土,又把手給收了回來,問道:“你家住哪啊?”
“住在外城郭邊。”郭鬆撒開腿一路狂奔跑回家。卻見有一堆猥瑣的中年大叔在門口圍著,附耳聽著屋內的動靜。
郭鬆環顧四下,找到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三五米處,聽明白了。養父求了符水,這會兒正在和養母行周公之好。這群猥瑣男,是來偷聽的!養母以前是花魁,住城郭的賤民小兒連看一眼都是福分。不想入非非,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養父身強體壯,戰鬥力還不錯,養母又注意避嫌,他們沒機會染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