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一水橫陳,三麵連岡,沿長江自西向東排列著金山、北固山、焦山、形成了風景獨特的三山風景區。今天葉娜和姚哲直玩到太陽西斜才從焦山上下來,回到賓館時天已經黑盡,賓館裏燈火通明。
葉娜回房間洗了個澡,然後跟著姚哲去餐廳吃晚飯,兩隻揚州的獅子頭,一盤鎮江的白切雞,外加一個上海青兩瓶啤酒隻吃得他倆酒足飯飽。
飯後葉娜拉著姚哲去賓館外的長江邊散步,銀鉤一般的上玄月斜掛在北固山頂上,江水倒映兩岸星星點點的燈火。
葉娜還沉浸在白天的興奮中,江南小鎮獨有的人文早已將她來前縈繞在心頭的煩惱蕩滌一空。
葉娜把兩隻手全揣進姚哲的衣袋裏,頭貼在他的胸前:“跟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溫暖,恬靜,愜意,跟在蜜月裏一般。”她閉著眼睛夢囈般說。
“我愛上一個人,驕傲的心被俘去了。我愛上一個人,驕傲的心被俘去了。我又唱,我又哭,我的神情恍惚。我又唱我又哭,我的神情恍惚……”姚哲摟著葉娜哼起了拉茲之歌。
姚哲喜歡電影《流浪者》裏的這首歌,每當唱起這首歌,眼前便浮出電影裏動人的畫麵。拉茲和麗達在河畔奔跑,在那條落下了帆的舢板上,拉茲第一次吻了他深愛著的麗達。
“你的歌唱真好,接著唱啊。”葉娜說。
“你看過這部電影嗎?”姚哲問。
“看過,看過好多遍呢,連台詞都能背下來。我也喜歡這部電影,最喜歡河邊那一幕了。月色下,麗達問拉茲:‘你為什麼發愁呢?為什麼不看月亮看烏雲?不能告訴我嗎?’拉茲回答:‘我沒有不能告訴你的話。麗達,我們十二年沒有見麵了,這十二年有了很大變化。’麗達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你,我愛你……’這時候拉茲在樹幹上一邊刻著麗達的名字,一邊唱起剛才你唱的這首歌。”葉娜如癡如醉地說著。
“你記性真好,就像你是電影裏的主人翁。”姚哲說。
葉娜似乎依舊陶醉的電影裏,仰頭看著姚哲:“我真實地感覺到了一種幸福,這幸福是你帶給我的,是你把我從無望的消沉和頹廢中拯救出來,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找回了發自內心的快樂。可這樣的幸福能持續多久呢?真害怕再失去它。”
“別怕,不會的,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幸福會相伴我們到地老天荒。”姚哲答。
“我真的很自卑,沒有自信,老是懷疑來到身邊的幸福是不是真的。也許因為那些可怕的欺騙對我的傷害太深太深,又也許因為心上的傷口永遠也無法彌合吧。你從沒問過我都經曆過什麼,如果你知道了我經曆的苦難,也許就能理解我現在矛盾著的心情了。”葉娜說。
“我們不是已經在了解了嗎?並且一天比一天熟悉對方。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足夠我們相互了解。有點冷了,我們回房間去吧,回去了接著說,把你想說的全說完。”
姚哲擁著葉娜朝賓館走,回到暖融融的房間裏,剛坐下,姚哲便迫不及待地安慰起葉娜來:“生活不都是這樣的嗎?坎坷、起落,誰都會有,上當受騙的事情誰都經曆過。天空不會永遠都是晴朗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總不能讓那些過去的痛苦影響我們一生吧?”
“你真這麼大度?不介意自己鍾愛的女人是否清白?真沒考慮過她的那顆心是否完整地屬於你?現在你也許很大度,不問我的過去,不介意我的壞脾氣,也能容忍我身上的毛病。可時間長了,愛的磁場消失了,你就會挑剔了,會用那雙曾經愛撫過我無數次的手,去剝掉愛身上的霓裳,挑剔她肌膚上任何一點的瑕疵,親手扼殺當初的愛。會看著她哭泣、枯萎、甚至死去,而毫不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