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瑞說：“就是我的那輛破自行車。”
李青永說：“你的破自行車現在哪裏?”
陳金瑞說：“就在我住的那間屋子裏？”
李青永說：“你的自行車有前車簍嗎？”
陳金瑞說：“哪有什麼前車簍啊，連腳蹬子都是隻有一個，另一個就光剩下鋼軸了。”
李青永說：“你去石佛都去哪裏逛了？”
陳金瑞說：“街上的商店我幾乎都逛了？”
李青永說：“你去農資門市部了嗎？”
陳金瑞說：“去了，不，沒有去。”
李青永說：“到底去了還是沒有去？”
陳金瑞說：“唉，別問了，我都說了吧，汪智強的魚塘就是我下的農藥。”
李海聽到這話，心裏突然一緊，車廂內也突然平靜了。李青永扭回頭緊盯著陳金瑞說：“你說啥？我沒有聽請。”
陳金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忙垂下頭說：“我交代，汪智強家的魚塘的藥是我下的。”
李青永接著問：“你下的什麼藥？”
“就是在石佛農資門市部買的滅掃利。”
“你一共買了多少滅掃利？”
“一共七瓶，都是半斤的玻璃瓶，一塊五一瓶我給她十塊錢，那個女服務員不願意，我又給了三毛，她才給我七瓶。”
“你給汪智強的魚塘共下了幾瓶滅掃利？”
“七瓶我都下了。”
“下了幾個坑？”
“七個坑，每個坑我下了一瓶”
“哪七個？”
“我是從北向南下的，最南邊的三個坑沒有下。”
“藥瓶呢？”
“我都扔到兩邊的麥地裏了”
“你為啥要給汪智強家的魚塘下藥？”
“我早就想給他的魚塘下藥了，他家過恁好，俺卻窮的連個媳婦都娶不上。”
“你娶不上媳婦是因為汪智強嗎？”
“不是”
“汪智強和你有矛盾嗎？”
“沒有”
“你借過汪智強的錢沒有？”
“借過”
“借過多少次，一共有多少錢？”
“借過有十幾次吧？大概共有四百多塊錢”
“你還給汪智強了嗎？”
“沒有”
“他向你要過賬嗎？”
“沒有”
“你這個家夥，你有良心沒有？”問到這裏，李青永終於忍不住了，他罵陳金瑞道，“你這次給汪智強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不就是一點魚嗎？”
“一點魚，七個坑的魚都死了，一分錢都賣不成，還有這七個坑的水和泥土都要更換，你呀，缺大德了？”李青永接著罵道。
“不會吧，俺以前用這藥過魚，俺知道沒有你說的恁厲害。”陳金瑞辯解說。
李海在東方的曙光露出時將車開進了派出所，正在派出所裏等候多時的黃春霖等人聽到聲音，趕緊從值班室出來。李青永下來車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向車輛後排一指，說“將陳金瑞帶到值班室。李海，你給他把筆錄做了。”
李海答應一聲，把陳金瑞從車上帶下來銬到了值班室的桌子腿上，讓他蹲在那裏，李青永安排兩個聯防隊員在陳金瑞一前一後坐好緊盯著他然後對黃春霖說：“黃所長，走，咱去商量下步工作。”黃春霖就和他一起去了所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