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既然蘇黎已經熱了,我來放血開啟硯台。”大可邊說,邊提著刀朝我這兒走來,我能感受到他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怎麼辦呢?
聽他們的對話,硯台也被帶出了山村,上次他們綁架李湘靈,就是為了用我的血開啟魯班書,後來被逃脫。
如今,又要用我的血,來開啟第三件寶貝硯台了。
我蘇家的血,可真是寶貝!我的心裏又自豪、又無奈,所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大概就是這樣的寫照了。
如果我沒有蘇家的血脈,可能不會接觸到魯班書,更不會陷入道門、鬼門關和邪天組織的紛爭之內,這一切,真的都是上天注定安排好的呀!
但若是那樣,我小時候早就死了,更是無法領略生命的意義。
已經來不及多想別的,大可到了我身前,我已經感受到冷冷的刀鋒,正在割裂我的血肉。
疼痛轉瞬即來,我咬緊牙關,但還是要閉緊嘴巴和牙齒,不能被發現我在裝暈。
因為我聽明白了,他們的目的是要用我的血,來開啟硯台,應該不會直接殺害我,所以我不能亂來。
血流出的感覺,我是習慣的,這次又來了。
但隻過了幾秒,還沒流出多少,道魁就又開口了,“停!”
就這麼一個字。
大可似乎不太情願,但還是聽從,堵住了我的傷口,隻接走了很少了一點血。
“我說道魁啊,你可別騙我,這麼點血就夠了?”大可懷疑地問道。
“夠了!”道魁說話,都是這麼言簡意賅,絕對不浪費一個字。
“那好吧,你說夠就行。”大可略有些無奈,但還是聽了,“來人哪,把這些血倒到硯台上麵,放到火爐邊去烤,血凝固了以後再叫我。”
“遵命,長老!”
如此,硯台的開啟方法,倒是被我清清楚楚地聽了進去。
最起碼,我又知道了硯台的所在,還知道了如何開啟他,這倒是比在山村裏麵瞎挖洞,容易了許多。
由於道魁及時的叫停,我的失血量很少,沒有關係,但幾天不吃不喝,我還是很疲倦,一直閉著眼睛,很容易睡著。
“哎,蘇黎這家夥,終於落在我手裏了。”大可感慨地自言自語說道,“要不是他的血還有價值,我真想給他碎屍萬段,當初就是這小子壞了我的好事!”
我很清楚,大可指的是在海洋大學,我查出了他是殺死馮麗麗的真凶。
但若是說到仇恨,可是他偷襲了李湘靈,還在我麵前擊殺了洪偉與馮麗麗,該是我找他複仇才對。
大可說了半天話,沒人理他,我也沒聽見道魁的聲音。
“我說道魁啊,你這個人真沒勁,說什麼也不理睬人,以前你在道門,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大可埋怨地問道。
“不是。”道魁冷冷地回答說。
“那你是什麼樣子的?你可是靈力最厲害的,是不是經常炫耀,跟我似的?”大可打趣地逗他說。
“沒有。”依然是兩個字的回答。
大可“啊”地叫了一嗓子,顯然被這麼木訥的人給搞瘋了,別不再理會他,很快聽不見了他的聲音,約莫是走了。
我就這樣,被留在地麵上,沒有人管,很快天就黑了,眼前漆黑一片,我卻不敢動彈,怕在黑暗中,有人偷偷監視著我。
又過了許久,實在憋得難受,我想稍微舒展一下筋骨。
但就在此時,我的一直胳膊被壓住,冰冷的手指,摸在了我的手腕下,嚇得我趕緊繼續裝死。
來人的呼吸聲很雄厚,我能感受出來,對方的身軀甚是高大。
那手指也特別粗,搭了下脈搏,還將我的眼睛給扒開,跟個醫生似的。
扒開的一瞬間,盡管黑乎乎的,我還是隱約瞧見了那人的長相,是個胡子拉渣的老頭子,皮膚黑乎乎的,非常憔悴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
“道魁,他怎麼樣了啊?”大可的聲音又出現。
“不好。”麵前的老人回了話。
原來,他就是道魁!
真是沒料到,堂堂道門靈力最高的法師,居然這麼憔悴和老氣,一點活力都沒有,真的和他的聲音差不多,一副活死人的樣子。
顯然,魯班書的“業”毒對於他的侵蝕,過於嚴重了。
我反而擔心,自己會不會也和他一樣,日後被迫害至此,連正邪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