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眾人替姐家想辦法(1 / 2)

初三下午穀秀莉推出自行車打算到大姐家走一趟,隻是現在她的身高隻能歪著身子從大梁下騎車,俗稱掏窟兒。

掏窟兒也好,騎在大梁上也好其實都極不舒服,可是即便不舒服小孩子們也很有成就感騎得起勁:我會掏窟兒騎洋車子啦!我會上大梁啦!忘形之下往往一路狂奔,自然免不得摔倒。但是,具有大無畏精神的孩子們會一咕嚕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扶起車子繼續上演一路狂奔。

大人們見了免不得說:這是誰們(誰)的孩子呀,妄妄狂狂的也不怕碰著人、跌倒跌壞了。要是恰巧認出是住得不遠的孩子,這個大人就會到這孩子家“告密”去,挨批的孩子免不得背地裏把告密者罵個臭死。

前世的穀秀莉在剛學會上大梁騎車的時候也摔過的。小孩子嘛,剛學會騎車的時候很是熱衷於騎車的,可家裏的兩輛自行車被老爹老哥騎到學校了,平時哪有機會。

於是趁著老哥禮拜回來偷偷把飛鴿大車子騎出去,結果不知是氣的過快還是怎麼的,反正摔了個頭昏,車把也摔歪了。怕被大人知道了挨罵,就打住車子到前軲轆那兒兩手扶著車把兩腿夾著車軲轆用力一扭把車把正過來,保險不留痕跡。也虧得是中午時間,沒人看見。不過還是會心虛的把身上的土拍幹淨,把車子偷偷放回去,再捉賊似的躡手躡腳的進家……

把寶貴的自行車摔了這樣的經曆孩子們是不會告訴家長的,除非當時觀眾太多。

而她家老哥的那一摔則是很神奇很有戲劇性且觀眾不少的。據說當時穀哥騎在自行車大梁上順著那條巷子的大斜坡往下衝的時候被一塊石頭擋住去路,車子停下了,而穀哥則由於慣性從車把前飛出去,正正好的蹲到了前軲轆那兒。醒過神的穀哥想著“我咋圪蹴(蹲)這兒啦?”一回頭見車軲轆就在背後,他手捉住車軲轆的時候車子才摔倒。

而穀哥飛出去那一幕被一邊兒門口坐著的一夥婦女瞧了個正著,車子一倒婦女們圍上來問詢穀哥“摔著沒哪兒疼”,幸運的是穀哥除了手上擦破點皮別處竟然都沒事兒,觀眾也都“嘖嘖”著表示日怪(奇怪)。

依著穀秀莉的YY,穀哥飛出去的時候約莫是像體操運動員一樣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前空翻,然後跟個猴兒似的蹲在了車軲轆前,茫然的看看四周……

虧得這年頭車少,就算穀秀莉一路走思也還是平平順順的到了姐姐家。

姐夫帶著胖墩兒不知到哪裏玩去了,隻有姐姐在家做針線。問她家大姐姐夫正月有啥打算,看賣個啥合適時,姐姐歎口氣說:“賣啥呀!年前糶豆子時候是借了他爹的洋車(自行車),後頭他爹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不想借給啦,大概是那弟兄幾個有說道。年前好幾回都是我臉皮硬硬的去借的。過年那會兒給人家置(稱)了二斤糖旦子,一人吃上兩個能少說句。”

穀秀莉問:“那咋弄呀,不賣東西啦?”

大姐無奈歎氣:“你姐夫不想聽閑話啦,叫我拿臉皮受戳(聽數落)去我也不想的啦。”

“唉。大姐,過年時候進城賣小吃的肯定能行!城裏的小孩們手裏肯定多多少少有個錢。叫我姐夫試試去。洋車子先騎咱爹的,反正也沒開學。一天就說掙一塊錢十天還十塊哩。就是思謀思謀賣啥好。”

穀大姐想了想說:“等你姐夫回來我問問哇。”

穀秀莉回到家還想著這事,回答了她媽的問詢,告訴穀媽大外甥父兒兩個不在家,家裏隻有大姐一個兒,沒敢告訴她媽大姐夫從他爹手裏借不出洋車子的事,免得大正月裏的生氣。於是她一反平時在東房做作業的習慣,躲到西房去了。

西房裏除了二姐三姐老哥外,還有一個人,是穀秀莉的一個表哥叫高文,高表哥的姥姥和穀爺爺是堂姐弟。表哥少年喪父,他媽改嫁後隻生一女,比穀秀莉大一歲。高表哥比穀哥小一歲,也在一中念書,但比穀哥低一屆。

因著後爹的緣故,表哥每年寒暑假都在穀家借宿。年前表哥的被褥拿回家去拆洗,加上家裏活兒忙一直沒來。看看被垛上頭多出的行李,估計從今兒開始表哥就來她家睡了。

穀哥正和高表哥下象棋。穀秀莉拿起張寫著紅色“馬”字的紙片,好嘛,廢物利用,是用她昨天寫的撲克牌裁開用另一麵做棋子。

悶悶不樂的坐了會兒,沒等翻開書,就聽他家老哥問:“這是咋啦?臉都快耷拉到腳麵了。”

白了老哥一眼後回答:“不能提啦。才去大姐家啦,你說咋有這樣兒的爹媽呀……”一通的學說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