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酒吞童子這,這種東西。”我看著地上慢慢不再滾動的頭顱,心神也逐漸平靜下來。
“沒想到原型也還是個人。”雪娘踹了踹也一並倒地的身體:“倒也是,畢竟是人幻化出來的。”
厲少卿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手中的麵具:“這世上哪有鬼!不過,這真的是蘭陵王的麵具?”
“是還是不是,你可以找專家鑒定一下。”雪娘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累死了,大晚上的還要淋雨被咬,趕緊回去吧。”
我想起雪娘確實被那怪物咬了一口,趕緊湊上去看她的傷口。這一看之下,我驚訝地發現她脖子上壓根就沒留下任何傷痕,不隻是沒有傷痕,連那半點的印記都沒留下。
“雪娘,你沒有受傷嗎?”我驚訝地看著她完好細膩的肌膚問道。
“沒事。厲少卿。”說著,雪娘轉頭看著他:“我們先走了,你處理善後吧。”
“哎?就讓他一個人在這兒嗎?”我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你想陪著他?我懂,懂,那你就留下吧哈。”雪娘嘖嘖半晌,瞥了我一眼,然後出門開車回去了。
厲少卿立即打了電話給市局。我佩服地看著他,心想麵對這麼多怪事,他還能堅持這世上沒有鬼,這是多麼可敬的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
等了沒多會兒,市局的警察來了。厲少卿很淡定地簡單講了剛才的過程,自然是略過了很多匪夷所思的過程,直接說我們如何如何抓到了那個變態殺人狂整容醫生。
作為證人,我也隻能附和他的說法,不然我告訴警察“剛才出來一個會駕馭酒的少男鬼”,估計120立即就把我送精神病院了。
對於我為什麼出現在這地方,厲少卿的解釋是,由於上次警察錯抓了行凶對象冤枉了我,這回我自己也私下裏調查過整容的事兒,提供了線索,所以他才跟著我找到了這裏。
這番話說完,以前懷疑我的那個警察倒是很客氣地跟我道了歉,聽得我一臉赧然。
等忙活完了口供等,也已經到了天亮時分。
回去的路上我睡著了,厲少卿將我送到客棧後,自己就去上班了。
這件事過去之後幾天,厲少卿偶爾提起後續,說到那蘭陵王麵具的事兒。因此根據他的講述跟我的推斷,我總結了一下來龍去脈。
據他所說,這麵具是幾個河北的盜墓賊偷來的。那幾個人起初是做了點小生意,但是年景不好,賠了不少錢。本來他們家家底就不咋地,賠錢更沒法生活,還得養老人,這時候其中一個做生意認識的一個朋友找到他們商量,幾個人準備一起挖了朋友家祖墳。
原因是這個朋友某個祖先是民國初某個軍閥的副官,他的墳裏一直保存著一些值錢的古董。然而到他這一代家世敗落,生意也沒做好,老婆還剛生了孩子急等著撫養,所有一切都需要錢。於是這朋友跟幾個人商量,挖了自己家的祖墳,將古董販賣賺錢。
然而在我國販賣自己家祖墳的古董也算違法犯罪,雖然十分沒道理,然而天朝的法律就是如此。在販賣過程中,這事被警察發現,於是朋友進了監獄。這位朋友還算夠義氣,沒有將其他幾個人都供出來。
但是出事後老家不能呆了,於是剩下的幾個人就從河北到了我們這裏。蘭陵王的麵具就是他們從古墓裏挖出來的。挖出來之後在市麵上被販賣,然而沒有被國家發現,最後到了宋博士手裏。他偶然發現麵具有換臉的功能,將一些人換成橫死之人的模樣,當然,都是俊男美女。這筆生意劃算,不用耗費什麼成本,還能收不錯的醫療費。然而麵具在誰的手裏,誰就是暫時的主人,可如果被下一個人搶走,那這前一個人就會死。但起初宋博士並不知道這個問題,後來發現之後就開始後怕。但也許是某個機緣之下,凶殘的麵具吸引了酒吞童子的妖魂,因此這宋博士就跟妖協同作案。
後來妖精發現自己的行蹤暴露,也就殺了宋博士躲了起來。
當然,事實如何,我也隻能猜測了。因為警方是不可能相信有什麼妖怪殺人的荒謬事情。
可不知為什麼,似乎從林沫沫事件之後,我便噩夢不斷。這次入睡後,我依然掙紮在清明夢裏。
夢境很清晰,然而潛意識裏我又知道自己在做夢似的。我夢到眼前有一顆珠子在發出亮光,這珠子仿佛是夜明燈一樣引領著我往前走過去。
前方的路仿佛是山川水澤,因為我聽到了一陣瀑布水流的聲音。
於是我順著聲音往前走了一段,眼前豁然開朗。這果然是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我並沒有細看周圍的風景,因為眼前那顆珠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