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厲少卿這麼一說，我反倒不怎麼相信了：“你——這有點太扯吧？你身上當然也不隻是臭味——除了臭味，還有香燭味兒，還有一股子刺鼻的香料味。”
“什麼香味兒？”厲少卿問道。
我蹲下身嗅了嗅：“這味兒並不像是香燭，這麼刺鼻！”
厲少卿皺眉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是香燭味兒麼？不過他們家好像一直這樣，那個快遞員送過兩次，都是很香很香的氣味。”
我回憶了片刻，說道：“我以前曾經聞到過這種氣味，這應該是一種幹燥劑。因為這地方臨近港口，靠近海邊比市區潮濕的緣故，雪娘買過同樣氣味的除濕劑。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厲少卿接著說道：“香味濃鬱的香料為了掩蓋屍體臭味，而屋裏如果藏著一具屍體，則容易引發潮濕黴斑等等問題，所以才有幹燥劑。”
厲少卿於是給市局打電話，好像是在申請搜查令什麼的。我有些糾結，這隻是個證據都不全麵的推斷而已，可算是十分勉強，而且隻是那香味兒便能推測出這麼多？
厲少卿掛了電話便要出去。我看著他換鞋的時候，鬼使神差地，眼前閃過夢裏那把吳鉤的樣子。一股強烈的預感在我心中浮起，仿佛這樁怪事總是跟我有些許說不出的聯係。這樣的想法雖然荒謬，但卻十分強烈。
我身邊荒謬的人跟事還少麼？
於是當厲少卿開門要走的時候，我立即跟了上去：“我也去！”
“你？”厲少卿有些驚訝，但是大概也沒空跟我多浪費時間，便沒說什麼，任由我跟了上去。
等到了市局，發現厲少卿的桌子上又放著一個香味刺鼻的快遞。
據說是這本是送往程雪家的，仿佛是她一並購買了不少東西，分開送了過來，如今才到最後一部分。
厲少卿蹲下身先將快遞給拆了開來。一股濃鬱的香味撲了過來，嗆得我咳嗽了一下。裏麵果然不隻是香燭，還有一些奇怪的香料，這東西供佛好像是用不上的。
厲少卿看完這個之後，皺了皺眉，立即轉身往法醫科跑過去。
見他跑過去，我也湊熱鬧一般跟著跑了過去。
厲少卿回頭一看，喝道：“你跟上來幹什麼？！一邊兒玩去！”
我瞪著眼說道：“線索我提供的，怎麼也得去驗證下吧？而且萬一弄錯了，你還可以說是我舉報有誤。”
厲少卿臉上露出嘲諷又有點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推脫責任的人？”
“有點啊。”我點頭道。
厲少卿伸出手指了指我，隨後放棄地說道：“行吧，你跟著來，但是不準搗亂！”
“yes,sir！”
厲少卿無奈地歎口氣，拿著這香料進了法醫科。
法醫科裏還是那個奇奇怪怪的蘿莉法醫納蘭逸。
“幫忙看看，這香料是做什麼用的。普通的幹燥劑還是？”
“除濕防腐，最重要的是防腐劑，香味可以掩蓋臭氣。”納蘭逸的普通話有點別別扭扭的：“哪托切弄來的？”
“啥？”我驚訝地問道。
“哪裏弄來的？”納蘭逸再度問道。
厲少卿沒說話，沉吟片刻回了辦公室，正在這時，搜查令也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找了拆牆公司的，總之叫來了一大波人，好像有拆牆公司的，也有警察，直接去了程雪住的家裏。
我跟他來回跑了上下樓，對比了一下空間格局，果然跟他推測的差不多，對比上下樓才發現陳家確實有一間臥室比別人家的小，客廳也是。客廳跟臥室的牆壁位置肯定改了重新建過，挪出了一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