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不幹盜墓的勾當之後,就開始當起了中間人。幫忙鑒個寶啊,給盜來的古董洗白再販賣什麼的,總之雖然不自己動手了,但是幹的也是跟灰色職業擦邊的事兒。嶽長卿家裏倒不是什麼盜墓賊之類,但是她家卻是世代都做贗品的偽造專家世家。
可能是嶽長卿的老爹在偽造古董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總之最後被仇家雇凶殺了,當時嶽長卿也隻有十六歲,未成年。這事兒等於黑幫血拚,報警是沒用的。
因為按照“白道”的解決途經來說,你丫的一個做假古董,私藏國家文物的人,也是國家重犯,要報警抓凶手,那你們家的人得一個一個過堂,交代一下來龍去脈跟曾經的犯罪事實。
所以嶽長卿幹脆投靠了親爹在世時候的“好友”,也就是發丘派的掌門人。後來被掌門人的獨子看中,幾年後當了幫派老大的兒媳婦。
顯然嶽長卿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幾年下來,似乎很得發丘派掌門人的歡心,很多生意都經她的手,很多棘手的問題也是她出麵解決。
後來,這家的生意就基本交給兒媳婦手上了。
人總是這樣,在觸及到利益的時候,別說夫妻了,就算是親兄弟姐妹也會翻臉。親爹不看重自己,卻更倚仗自己老婆,這讓嶽長卿的丈夫很有意見。間隙一生成,夫妻關係便不怎麼好了。之後,老公出軌,看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便隔三差五假裝喝醉把小老婆帶回家裏。
嶽長卿也是個妙人,在這方麵居然十分大度。老公帶野女人回來,她也不惱,甚至還給這女的選了一住處,幫著老公金屋藏嬌。其實男的本來就是想找機會讓老婆自己滾蛋,或者大鬧一場,或者分散精力沒空來管家裏的生意等等,他方便借此奪權。可沒想到老婆來這麼一出,甚至連自己的小老婆也不怎麼討厭這正房夫人了,甚至還偶爾來往。
但是,這件事最後讓發丘派的掌門人知道了,怒斥了兒子,將那小老婆趕走,並收走了兒子手裏剩下的生意攤子,暫時給兒媳婦接管。於是嶽長卿一時之間倒是像本家主人,她這老公倒像是外人。
這徹底惹惱了男人。於是某天,男的居然雇凶殺老婆,並想用毒液溶掉嶽長卿的屍體。可沒想到雇的殺手失了手,自己以為已經勒死了嶽長卿,並將毒液灑到她臉上準備溶解屍體的時候,腐蝕的疼痛感讓嶽長卿瞬間從昏死狀態蘇醒過來,當場殺了那殺手,隨即便提著刀去刺殺老公。
當然,詳細經過外人並不知道了,隻是聽說後來男的莫名其妙不見了,有人懷疑是被嶽長卿殺了,有人懷疑是男的當天就逃走了。但是那之後,掌門人突然中風,躺在床上好幾個月人事不知,最後掛了。
父子倆一個死了一個失蹤,發丘派於是變成了嶽長卿的天下,她也就接管起了掌門人的職責。這個幫派具體做了什麼生意無從得知,但是自從她接管之後,確實風生水起,做得有聲有色。
以前的鑒寶大會隻是小眾的賞玩會,可在她之後,廣發請帖,居然做成了黑白道都知曉的鑒寶大會,甚至很多“大生意”都是在這大會之後大家合作談成的,一時間嶽長卿成了黑道裏炙手可熱的人物。
“聽上去這個嶽長卿也是蠻不容易的,聽上去又聰明又大氣。可是這種傳說有些誇張吧,”我搖頭道:“也就是說,她還挺有威望?”
厲少卿冷哼道:“這可不好說。傳言不可信,真相是什麼,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反正不那麼簡單,也不會像傳言裏那麼無辜。”
“無辜什麼呀,她指不定跟自己公爹有一腿,否則為什麼公爹偏向她,連自己兒子都不信任。”賈熙冷哼道:“這公公也是挺重口的,臉都毀了還能看嘛。”
我聽著賈熙話語裏酸意十足,感覺滿是嫉妒的意思,正想問問她何以對嶽長卿這麼不滿,卻見又一隻跟我們這個畫舫差不多式樣的另一隻畫舫,向著我們來時候的方向行駛過去。
“又一隻畫舫。”我指了指後頭讓厲少卿看。
“她倒是有不少這東西。”賈熙說道。
厲少卿依然仰躺著看天空:“一共二十八隻。”
“你怎麼知道的?”賈熙問道:“難道你還特意去數數這個。”
厲少卿坐起身,說道:“不用數,看看船頭的雕刻標誌就知道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船頭,這才注意到在畫舫的頭上有一隻像是青銅小雕像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不大,巴掌大小的尺寸,所以剛上船的時候我根本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