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說道：“我們懷疑是這樣，但為什麼有人要殺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這就讓人費解了。”
厲少卿說道：“也許她隻是想藏身在這兒。不管怎麼樣，這個村子好像有比表麵看上去更多的秘密。”
說著，厲少卿的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身上來：“你身上什麼味道？”
“啊？”我一時半刻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身上有一股甜香味。”厲少卿說著走到我跟前來，上下左右聞了聞：“還說我們倆呢，你昨晚出去幹什麼了？！跟哪個女人鬼混了？！”
“鬼混個屁，你說的是這個吧？”說著，我將腰間的瓶罐遞給厲少卿：“是昨晚那個神奇的老大爺給我的。他是捕蛇人。”
宋夏驚訝地說道：“其實我剛才就想問，深更半夜的，這裏的人都不敢出門，怎麼會有一個捕蛇人？”
“這老大爺說，他叫古天成，因為老伴兒得了難治的病，所以他要晚上捕蛇取蛇膽。”我說道：“這東西好像就是訓蛇引蛇用的。”
厲少卿想了想，說道：“你們覺得奇怪不，這地方死了二三十個男人，但是都是私生活混亂的類型，要是對自己伴侶比較忠誠的，好像都沒什麼事。你看趙大姐的老公也沒啥事，還有你說捕蛇人。”
“如果是隻殺花心男人的話，這個人也夠無聊的了。”我無語道：“道德製裁者？心理有病吧！”
“好像沒那麼簡單，但是我同意宋夏的猜測，這個人下手的對象就是這一人群。所以要想查是誰幹的，就先查查看他要下手的下一個對象可能是誰。況且，現在你已經看到了那個古怪的醫生跟年輕男人，那我們在村子裏走走，也許能發現他們倆。”厲少卿說道。
“這倒是，這村子就這麼大，隔壁村子人也不多，我們走一天挨個找，就不信找不到這倆孫子！”我說道。
聊到這裏，趙大姐送來早飯。我們吃完早飯之後，就開始在村子裏逛遊。
村口村尾都有不少坐在一起閑聊做工的農村婦女。這些大媽倒是很好的消息來源，跟帝都朝陽區百姓似的，每個人都有八卦的料可爆。
我們四個以閑聊為由，拐彎抹角地問了問這個村子的男女八卦。
這一問之下嚇了一跳。
原來隨著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農村老家的留守隊伍一直在不斷壯大。
在這個“大部隊”裏，有在家照顧小孩上學、老人生活的留守婦女，也有在家做事、不用出去打工的留守男人。長期兩地分居，多少會出現些在不影響夫妻關係的基礎上，臨時組建的“關係”，而這種婚外情在很多農村著實不少見。
“貪官可以找情人，在外務工的男人女人可以做臨時夫妻，就不興留守的女人男人做露水夫妻？要爛，大家一起爛。”很多村裏人都這麼說。
比如趙大姐的鄰居，在老家拉了一支建築隊當包工頭，去年，他們建築隊主要都是在給某個老板幹活，而這個鄰居和這老板既是雇主關係又是哥們。
這個老板打麻將時認識了一個一起打麻將的女的，沒多久就勾搭上了。
結果打麻將就打到床上去了。但是說這八卦的人卻見怪不怪，說現在老家人不像幾十年前那樣保守本分了，也很開放。這種事很多。
村裏還有個叫林潔的老公強子是個泥瓦匠，每年都跟村裏建築隊去上海打工。留下兩個孩子在家，大兒子在上幼兒園，小兒子一歲多還在吃奶。平日裏，林潔忙完田地活還要做家務帶孩子，裏裏外外的活隻有她一個人幹。
那時候，村裏有個剛從技校畢業的小夥子，二十出頭還沒有去工廠實習，打算先在老家呆一段時間。小夥子叫陳勇，和林潔老公還是遠房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