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那個女人。”我問道。
“她——黑進警局檔案也沒找到她的資料,想來警察也沒查到她的身份,還有那古墓醫生,你們提供的消息資料,都查不到。”張轅說道:“不過還有一個線索,就是銅人的身份。”
“或,有長相的你查不到,塗抹成那樣你居然能查到?你特麼逗我?”我冷哼道。
厲少卿說道:“這還真可能查到。那個銅人塗抹身體的東西應該比較特別吧。我們三次遇到她,在你被抓走的上一次,石決明倒是差點兒抓住她,可惜她身體上塗抹了顏料跟一層油脂,沒抓住。不過,我將那東西送去警察局進行鑒定了,可能今天就有結果。這樣的話,從這種東西裏可能追查到顏料的來源,也便能找到跟她有交集的人。”
“擦,有這線索你咋不告訴我?”我無奈地問道。
“告訴你有用嗎?”厲少卿搖頭道:“先等等結果吧。對了,那張二狗,跟你商量件事。”
張轅罵道:“誰讓你叫我小名的?”
“這真是你小名。”陵遊笑道:“你那脖子上的人骨——賣給我們如何?”
“憑什麼啊,這可是我家傳的。”張轅冷哼道。
“行了吧,無非是個人骨頭。”厲少卿說道:“賣給我,這種古物畢竟死人堆裏出來的,你帶著也是喪氣。”
估計張轅也不太喜歡這人骨頭,隻是家裏人讓戴著,也就戴著了。我見他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出多少錢?”
“十萬。”厲少卿說道。
張轅聽完頓時一臉鄙夷:“你知道慈禧太後墓裏剛發掘出來這神秘符咒的時候,有人出價多少買麼?976萬美元!你特麼逗我??”
厲少卿說道:“你也少蒙我。這個976萬美元是清朝時候的價格,那時候的價值跟現在沒法對比跟衡量。而且你這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曆,隻是說很有效果,所以十萬不能再多了。”
張轅不解地問道:“你也覺得這東西不算值錢了,不如傳聞那般厲害,那你為什麼要買?”
“他也有,我也有,比較搭配。”厲少卿指了指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張轅撇了撇嘴:“擦,你們——”
正說到這裏,厲少卿同事的電話打了過來。
“銅人身上的顏料,居然是戲班子用的東西,並不是畫油畫的顏料。這倒是讓我驚訝。這東西不好搞到吧。”厲少卿掛了電話說道。
“這個可說不定,我記得這鎮子上就有個戲班,當然,現在叫什麼民間戲劇協會。”張轅說道:“我昨天剛來的時候,還聽到他們在鎮子上的廣場唱戲呢。”
“走,去看看。”我立即起身。這時候,我才想起卿卿,不由一驚:“對了,卿卿呢?”
“在我背包裏呢。”厲少卿說道,上前將背包翻開,拎出在沉睡的卿卿:“要不是它帶路,我一時半刻還找不到你。”
我鬆了口氣,說道:“那你背著吧。”
厲少卿一把將卿卿扔過來:“你來。”
卿卿被晃醒,睡眼惺忪地盯著我看半天,樣子呆萌。
張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厲少卿,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回來我就把護身符賣給你。”
我很驚訝:“這麼快改變主意?”
張轅嘴角抽搐:“給你們倆當情侶項鏈。”
“滾!”
我們所在的小鎮子叫黃土鎮,並不知名。這鎮子上確實有一家戲班,還是演京劇的。戲班裏年輕人老人都有,都是戲曲愛好者,或者退下來的戲劇演員。
我們跟戲班的人呆了一天,了解了一些戲劇化妝用的原料。
生旦化妝顏料原來都是用鉛粉、胭脂、鬆煙、墨及甘油或蜜糖之類等水化妝的顏料。近年已多采用油化妝,油化妝的顏料和話劇所用的化妝顏料相同。
鉛粉——須用精細的鉛粉。胭脂大致有兩種:一種是桃紅色,另一種是大紅色。但老生不宜用桃紅,因桃紅色過於嬌嫩,而老生一般要求蒼老,故不宜用桃紅色。
問及這些東西哪兒弄的,戲班的人說,基本網上批量網購來的,或者有些人會自己製作。因為清末民國的戲班裏,確實有做胭脂水粉的化妝師傅跟著。有時候角兒們自己也會化妝,但是大戲班子裏比較全麵,各種技能的人都有。
沒想到小小的黃土鎮居然也有這種很少見的做戲劇化妝品的手藝人,因為這鎮子民國時候有個京城的名角歸隱在這兒,連帶戲班的幾個人也帶了過來,所以這黃土鎮雖然小,卻有相當一部分人會唱京劇。
“你們要找的人可能住在鎮子南頭的那個獨門小院裏。旁邊有個古戲台,晚上經常有人唱戲去。”戲班裏一個老大爺告訴我們。
“院子的主人是?”我問道。
“叫羅俊。”老大爺說道:“他家到現在還做這種戲劇用的胭脂水粉賣,隻是生意做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