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張轅笑道：“讓我滾了好幾次了。”
張轅的話倒是不錯，一直以來，厲少卿雖然各種吐槽跟不靠譜，但對我倒是一如既往的照顧，有時候想想也是有點小感動。若是有這麼一個兄弟，也是此生無憾了。
“那死了的古墓醫生跟那個女人呢？”我問道：“他們為什麼義無反顧地就死了呢？”
此時，宋夏走到那古天成跟前，笑道：“不如老爺子來說說看，他們倆為什麼死呢？都這個時候了，你主動說出來，也少受些罪。”
古天成不屑地一笑：“怎麼，你們還想公開施加刑罰？”
“那倒是不會，隻是這顏料作坊裏這麼多骨灰，就這麼扔了實在可惜，不如給你當燕麥片衝著喝了，聽說喝過骨灰的人，亡者的鬼魂碎片會將那人的五髒六腑都穿透。到時候看你痛苦而死，也是一種享受。”說著，宋夏從哪差點兒炸飛的作坊後頭撈出一壇子摻和了骨灰的顏料。
古天成一看神色大變，改口道：“好好，你們要問什麼？”
“為什麼你們不成功便一定自殺而死？”宋夏問道。
古天成歎了口氣：“我們隻是替人幹活的，看你也像是替人幹活的。有些人，尤其達官貴人總是妄圖絕症痊愈，長生不死，就聽信一些所謂大師的說法，要麼花錢‘做陰人’，就是將跟自己沾親帶故的人害死，替代自己去當陰間鬼魂……”
我在一旁聽著，才知道原來不少達官顯貴害死親人給自己當“替死鬼”，從而續命。但是為了能瞞過陰間的陰差，他們也會花巨資買“陰間通行證跟身份證”，讓替死鬼走得徹底絕後患。
還有一些更喪心病狂的則是用邪術來駐顏，骨灰跟小孩骨骸都是引子。
這種東西太引入注目，也不能公開搬來搬去，因此就被藏在了劇組的行李箱或者棉被裏攜帶。
但由於他們背後的“客戶”其實是一些有錢有權勢的人，因此一旦暴露，也隻能自殺而死。否則自己連帶家人都會死得很慘。
“還有一個問題，銅人和那古墓醫生身旁的男人呢？”我問道：“莫非也是一路人？不可能吧，那銅人跟那個你說可能是陳勇的男人並不是這個團夥的成員吧？”
“他們早就死了。銅人跟陳勇暴露之後，就被這夥人給殺了。”厲少卿說道：“想必早就成了熔爐裏骨灰的一部分。”
“沒有吧，這——”我還要說什麼，厲少卿則說了些別的將這個給岔開了。
事情一一清楚，但當然，這些本不需告訴我跟厲少卿，這隻是警察才知道的事情，然而由於我們倆參與其中，才能了解到這麼多。
此間事了，厲少卿跟我的報酬卻真不多，忙活這麼多天，一人也就一萬塊不到，比起之前的委托來說，著實寒磣。警察也沒怎麼為難我們，也便帶著那夥人走了。
臨行前，我好奇地問宋夏，她到底什麼身份。
宋夏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許我們以後還能見麵，今後再告訴你也不遲。”
“還見麵，下次別找這麼麻煩的事兒給我們了。”我冷哼一聲，看著一旁打包的厲少卿：“你不會是對他有什麼意思吧，沒事就找我們辦這個做那個的。”
宋夏啐道：“總是板著個臉，誰喜歡他？！以後我有事兒也不找你們幫忙，再見，再也別見！”
說著，這孫子開車自己跑了。
我無奈地看著她將車開走，惋惜地對厲少卿說道：“怎麼辦，這還有好長一段山路呢，我們總不能自己走出去。”
“他們都走了，我們也好去見別的人。”厲少卿說道：“剛才你不是問陳勇跟那個銅人麼？我跟警察說，他們應該被燒死了。其實並沒有，這倆人住在那個老太太家裏。還記得在自己家屋頂上掛白色壽衣的那個老人家麼？”
“記得，大晚上的掛白衣服在屋頂，確實嚇人。”我聳了聳肩：“你難道要告訴我，陳勇跟銅人在那老人家裏？”
“對，就在那老太太家裏。”厲少卿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好奇地問道。
“從看到那壽衣開始，我就好奇。宋夏告訴我，那衣服上其實寫了血咒，殘留了陰魂的殘念，於是當晚宋夏去查趙家那老太太的古怪之處，我則去將那壽衣取下來，得知了村子裏一些隱秘的往事跟他們幾個人死亡的真相。根據這個，才查到最後的結果。”厲少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