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隻是天黑路滑，我摔了一跤。”這少女回答。
那人看了看院子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等那人走了之後，少女立即蹲下身看著我們倆：“你們是誰，哪裏來的？”
胡叛將那香包送到她跟前晃了晃：“我們是雲逸的朋友，你認識他吧？”
“雲逸，他現在哪裏？他不是死了麼？”少女驚訝地問道。
“確實死了，不過，他的鬼魂一直被囚禁在外頭的水潭裏。”胡叛說道。
“鬼魂？不可能，我們族裏人但凡有人過世，大祭司都會超度他去極樂世界，怎麼會還徘徊在這裏？”少女說道。
“顯然你們大祭司幹活的時候放水了。”我攤手道。
少女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兒來：“你們不能在這裏呆著，會被人發現。跟我來。”
於是我們立即跟上她進了神廟。
這神廟不大，但是曲曲折折的仿佛內部結構挺怪異。路過大殿的時候，我瞥了一眼神像，發現那東西不像是神佛也不像是觀音菩薩——或者說是什麼千手觀音之類？
因為神像後頭仿佛豎著不少彎彎曲曲的手一樣。
等過了大殿之後，少女帶著我們停在了一處白牆跟前。少女四下看了看，將那牆一推，白牆立即退後，顯出一間暗室來。
“小心些。”少女輕聲道，回身關上了暗室的門。
不過關門之後，我發現暗室裏居然有燈，還算是燈火通明。
這暗室並非一間小屋，而是往外延伸出幾條暗道，仿佛通往某些未知的地方。
“我們這裏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候。那時候天下大亂，先人為了躲避亂世，在這裏建了這處古城寨。為了防止戰亂延伸到這裏，這城寨的地下還建造了四通八達的暗道。”少女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借著火把的燈光，我瞧見這裏的石壁上都刻滿了怪異的文字。
不過石壁上的文字不如眼前的少女好看。這女孩穿著一身白衣，但並不是古代漢服那種料子，看樣子更介於漢服跟少數民族服裝之間的一種。
她隻是簡單紮了辮子，長發鬆散，發尾插著一隻別致的發簪。少女臉有點嬰兒肥，但是並不胖，看上去有點萌感。大眼睛，五官端正，透著一股可愛萌的氣息，倒是跟我印象裏理應高冷的天女什麼的不太一樣。
“姑娘你的名字是？”我問道。
“我叫米柔。”少女說道：“是古越族的天女。”
胡叛打量了一下她：“你？年輕了點兒吧。”
“天女，是天命所歸的意思麼？”我問道：“可是我聽說古越族還有大祭司，不是應該大祭司管理你們的整個事務？”
“天女——說白了跟祭祀品差不多。等於成年後就要跟某個莫名其妙的神仙結婚，隻是有些宗教裏，天女要被燒死，殺死等等，而古越族，大概不用，隻是一輩子不能跟凡人結婚，否則要被活活燒死。”胡叛說道。
“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事。”我搖頭道。
米柔問道：“雲逸——他怎麼樣？你們又是做什麼的？”
胡叛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來找越王勾踐劍的。我們需要這東西，雲逸說，進來找你幫忙一定沒問題。”
米柔驚訝地說道：“越王勾踐劍？這可不行。它是大祭司看管的東西，就連我都不能靠近。你們要這種祭天的劍做什麼呢？”
“說來話長。對了，雲逸說他是得了怪病死的吧。你們這裏出過什麼事？”胡叛問道。
米柔歎道：“說來話長。不過你們既然是雲逸的朋友，就暫時跟我來吧，我雖然不能幫你們去偷那把寶劍，但是我可以找一個地方讓你們暫時住下。”
“我們似乎不太適合在你們古越族露臉。”我尷尬地笑了笑：“可是一味躲著似乎也不太好。”
米柔想了想，說道：“再過兩天就是族裏的雪月節，祈求風調雨順祭祀上古大神的日子。到時候會有族裏的青年跳祭祀舞。那種舞都需要戴麵具，並且當天可以一直戴著麵具。如果你們要查什麼，可以那一天出現，沒人會發現。”
胡叛笑道：“多謝。”
於是米柔從牆壁上取下一盞提燈，帶著我們進入暗道。
我瞧見她走在前頭，於是低聲問胡叛：“她就這麼信了？萬一我們是壞人呢。”
胡叛說道：“咱有香包，說明是雲逸的朋友。外加我長得這麼好看，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有必要去當壞人麼？”
“嘔……”我做了個嘔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