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衝身後的兩人指了指說：“虎姐說了，誰阻擋就殺誰，你們看著辦吧！”
他們倆一前一後，緩緩走向了變態老頭。
“虎姐的人？好吧，我張某就給她個麵子。”我以為他要放人，可誰知道他卻身形一轉，與那兩個大漢打成一片。
真沒想到，一個駝背的瘸子老頭，力量竟然如此巨大，十幾回合下來，兩個彪形大漢卻被打趴在地。
再看張拐子，隻是咳嗽了幾聲，臉色有些微紅而已。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來，這個茬真硬！看來想救瘦猴，就隻能智取了。望著他的斷腿，我計上心來。
“張大哥。”一聲稱謂的改變，我明顯感覺到眼前的張拐子愣了片刻，眼神閃過一絲柔軟。
盡管隻是一閃而過，但卻被我捕捉到了：“張大哥！”我又喊了一聲，忽然單膝跪地。
他明顯愣住了，但很快恢複了冰冷：“想用苦肉計？我見得多了！”
我依然不動聲色說：“憑借張大哥這身出神入化的本領，卻終日困在這個小院裏，幹著這些低俗的活兒，難道就沒想過有天能重獲自由嗎？”
張拐子望著我，沒有說話，顯然在等著我繼續。
“我和兄弟相依為命，約定共闖世界，可是卻被賣到了這個妓院，逼迫著做些蠅營狗苟的事，難道張大哥就願意這麼看著我們被殘虐至死嗎？”
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來就來。
張拐子依舊沒有說話，但是身上輕微的顫抖早已出賣了他。我望著他的無名指上帶著一個奇特的戒指，決定再加把火。
“張大哥，我想就算你願意，那個深愛著的她也不會願意吧！”
沒等我說完，張拐子突然打斷了我：“住口，你知道什麼？不許你提她！”
雖然是憤怒的語氣，但是明顯是對我而不是對那個她，於是我不甘示弱：“事實就是這樣，你那麼愛她，甚至不惜為他而殘疾。一個內心有愛的漢子，怎麼會是這麼殘忍和變態的人！”
“我叫你住口！”一把刀瞬間出現在我的脖子前，我甚至都沒有看清張拐子是怎麼出刀的。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憤怒的張拐子用吃人的眼神盯著我。
“你殺吧，殺了我，隻能讓你離她越來越遠，殺了我隻能讓你的負罪感越來越重，今天你可以殺我，明天你就可以殺她！”
我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麼執拗過，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後背早已濕透，當刀鋒的寒冷出現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尿意。
汗，不斷從我的額頭滴下，滴在張拐子的刀鋒上，濺起一道道水花。
時間仿佛凝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脖子上的寒意消失時，濃濃的虛脫感不斷襲來，我強撐著才沒讓自己癱倒。
張拐子背對著我，一把鑰匙出現在我的腳邊，隨後又是一陣金屬的沙啞生傳來：“趁我還沒後悔！”
“多謝張大哥！”我立刻撿起鑰匙，飛也似的衝進了裏屋，開玩笑，這可是人命關天！
走出柴房小院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回頭望了望，花白的發絲擋住了張拐子的臉，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輕微抖動的肩膀似乎在訴說著，他那段傷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