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楓樹灣裏的野孩子15(1 / 3)

就在那小夥一上一下在水裏沉浮了幾次之後,很快就沉入了水底,再也沒有見到人了。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小夥子,一個高高大大的一米八幾的壯小夥子,就這樣沉入了水底。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原以為他是會遊泳的,長江流域裏長大的孩子,有幾個不會遊泳呢?大家忙亂了,趕緊找工具打撈。快速打撈上來後就再也沒救過來。

這個事件可不得了。正是國家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高潮,這裏還死了一個知青,這還得了,於是大隊立即報告公社,區裏報到縣上,縣裏報告省裏。知青們相互轉告,早上發生的事情,到下午就聚集了幾百個知青。公安機關、鄉、區、縣三級政府領導,省市有關部門負責人,組成了事件處理小組。武子家是大本營指揮部。事件的首要問題是這個事件的性質。其次是廣大的知青代表的情緒安定問題。第三是死者家屬的安撫與後事的處理。

事情發生的當天,武子的師傅就迅速起程返回省城,到死者家裏,接來了當事人的父母與妹妹,第二天上午就到了。他的這一步為事件的處理起到了重要作用,因為當事人的父母到了,事件的處理就有了法定商談的對像了,要不然知青們還不知道要借機鬧成什麼樣子。有了當事人的父母,知青們也隻有當旁觀者了。

事實上,事件的定性、知青代表的情緒均取決於當事人父母的態度。因此,父母的工作是整個事件處理的關鍵之關鍵。武子的師傅是個明智的人,實際上在前一天到死者家的時候,他就寸步沒離開過老人,目的是怕老人受不了想不開,陪伴著老人一路趕到了現場,當然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之了老人,讓老人提早了解了兒子的死的真相。避免了事件變了形的說法。老人當時表現出最大的後悔是把獨生兒子養得太寶貝了,沒有讓他學會遊泳。事件處理指揮部,在當天夜裏開會研究後形成了初步意見:

其一:事件是一個意外事件,但當事生產隊幹部沒有做好工作,有一定的責任。

二是,死者的死是自己意外行為造成的,不構成刑事案件。

三是,做好知青的教育工作,各鄉村的知青代表迅速返回各自的村隊。

四是,做好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由省市給予家屬一定的政策照顧,比如妹妹不用下鄉,將來妹妹照顧性的安排在父母身邊工作等政策。

就在指揮部給父母談話之中,門外的知青代表聚集了幾百人,知青們有的出於同情,要求討個說法,趁機好向政府要點好政策,什麼吃糧問題、住房問題,休假問題等等,改善呆在農村的條件。

還有的本來對政府知青上山下鄉的做法就不滿,想趁機大鬧一場,恨不得能鬧到中央去。也有的是湊個熱鬧,趁機聚會一下,也可以不參加隊裏勞動了。

於是,知青們情緒激動,群情激奮,高喊口號。有的開始煽動大家直接到縣裏去,還要派代表到中央去。指揮部說話根本不聽,眼看場麵失控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死者父親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孩子們,你們誰也不要鬧。你們的父母把你們送到這裏來,是為了讓你們得到勞動鍛煉,誰也不想你們鬧得回不去了。”他停頓一下繼續說:

“我的孩子就回不去了呀。”大家有的開始哭了,個別女孩子放聲大哭。村裏的鄉親們也很難過,鄉親們沒有照顧好孩子們。接著老人又講道:

“是小孩子自己的意外行為造成的,與任何人沒有關糸。感謝大家的關心和愛護。請生產隊幫助我們處理好後事。就將我兒子安葬在這裏,就讓他永遠安息在這裏吧”。

所有的知青聽著都流淚了,知青們的情緒慢慢的平息了下來,指揮部的領導和工作人員都感動得哭了。兩位偉大胸懷的父母,兩位明理和慈善的老人忍受著失去兒子的極大痛苦,為處理好事件,表現出了極大的堅強。在整個事件的處理過程中,武子的師傅也表現出了智慧、善良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