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曆史背景下,按照新的總廠要求,全麵進行各單位的三產經營的清理。所謂三產即是過去各單位自行組織的企業體係以外的生產經營事業體。這些屬於各單位的小金庫內容,現在國家要求一律停止。教育中心本來就沒有搞這種生產經營的能力。經過幾年的東扯西拉,全都成了一屁股亂帳,現在清理起來都非常的困難。中心班子作了認真的研究,這項工作隻有讓武子來組織,因為武子幹過製鏡廠,有管理經驗,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最後中心要求大家積極配合。就這樣武子在事業轉換期首先接受了一個擦屁股的活。這個活‘難’、‘臭’、‘亂’,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首先清理的是第二中學。二中是一個民族中學,小學部分是一到六年級一個年級都不少。隻是有的年級有兩個班,有的年級隻有一個班。這個中學之所以能夠存在,是由於很多民族職工不願意放棄本民族語言,堅持要求設立民族語言的教學,盡管人數少,也還是要設置了一個獨立的學校,實行雙語教學。
早些時候,各單位都開展了勤工儉學,開工廠的開工廠,開店的開店。唯獨民族中學沒有人力去搞這個事情,學校領導急得不得了,結果讓一個司機出麵與別人聯合辦了一個加油站,從基建到設備投入了幾十萬。經營了幾年,創造了一些效益,但是離收回投資還是差得很遠的。折騰了幾年,是一年不如一年。關鍵是地點的選擇不好,好不容易堅持了幾年,突然說加油站的地方要施工,逼著他們搬走。人家的地盤人家說了算。推土機三下五除二就給推了,這一下就麻煩了,扯皮,打官司。告來告去最後法院審理判決二中承擔主要責任。主要是選擇加油站地點的時候,沒有取得土地使用時間的限製,損失隻有自己承擔。測算下來還有十來萬的債務,債權人是那個合夥人。天天要錢,摧命鬼一樣。把個二中逼得沒辦法,就這樣已經扯了有差不多三、四年了。搞清楚狀況後,為了解脫二中的包袱,武子讓債權人重新起訴到法院,由法院判決後,武子再出麵解決。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學校的第一次官司是與土地權單位打的,結果敗了。而這個合夥人是個私人個體,學校並沒有與他直接發生經營性的關係。而是學校的這個司機的關係拉進了這個債權人,本來開始還有收益,加油站拆掉了後,這個經營就終止了,而投資還有十幾萬未收回,這債權人向兩邊要錢,既對那個司機個人,又對學校單位,結果誰也無法解決。這次重新起訴的主體不是學校,也非司機個人,而是總廠法人。這樣一來,二中是總廠法人的下屬單位,即使是司機個人也是職務行為,當然總廠要應訴並接受法院的裁定。隻有這樣轉移法人主體才能解脫二中。不這樣轉移法人主體也沒有辦法,學校是沒有能力解決的。本來一開始就應該直接起訴總廠的,因為改革開放初期人們還不太會運用法律。經過這種法律程序,很快形成了結論。債務也不多,廠長生了一些氣,由於是民族中學也就說說算了。
解決了二中的問題現在轉回來是一中與小學的問題了。一中比較簡單,他們原先辦了一個印刷廠和一個生產食品袋的塑料製品廠,投資也不大,運行了幾年,由於市場不景氣一直處在虧損狀態,開開停停。但有二十萬的銀行貸款沒有還。銀行天天摧,因為是學校,銀行也不好硬來,後來拖了幾年實在沒辦法,銀行也把中學告了,但告也沒用,學校沒錢,幾台破機器都擺在那兒,誰也沒辦法。於是武子就跟銀行做工作,讓銀行放棄了算了,一個學校也沒個什麼招。銀行最後也沒那麼緊摧。後來武子利用破產清算的辦法,搞了個破產清算,銀行也就默認了。於是武子請了個會計師事務所介入,做了企業破產清算工作。完結後給了銀行一個交代。在清算的過程中牽扯出了一些參與生產經營的人和事。但武子把持著不清個人,承認曆史的原則。有些東西做一做會計師的工作,不能牽扯到任何一個人。在憑證與過程,證人、證物為依據上下功夫,基本完好地做好了清算工作。形成了具有法律效力的清算書。最終經法院的協調做了一個了斷。這個清算工作是有一些講究和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