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花開花落,輪回永駐。
花開花落,輪回百年後——
天界.中天回廊——
天界最富饒繁華的地方就是中天回廊,每次宴請都舉辦的無比隆重。
此刻風月瓊樓前搭起了三丈高台,台下坐滿了樂師,擠滿了前來觀看的仙人。台下裏三層外三層的擠著,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向著台上張望。
絲竹聲聲響奏,高台上風華絕代的紫衣舞者翩然起舞。舞姿傾城,攝人心魄。
那是當時天界第一舞姬,位居紅顏榜榜首的花魁舞姬——蝶夜澈。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累醉月輕王侯。
三丈高台上的紫衣舞者步伐空靈飄逸,如步生金蓮一般的靈動豔麗。她紫金色的眸子魅惑攝心,鳳眼媚眼如絲的看著台下的仙者們。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好哇好哇!”一個挽著流雲鬢的白衣少女混在仙者們中,踮著腳尖往裏看,聲音卻比男人們還響亮。“澈姑娘真厲害!”
白衣少女看樣子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卻是一位位居高位的封號元君。
她容貌清麗明媚,氣質爽朗。漆黑如墨的鳳眼,如同人界北方的白山和黑水,隱藏著淩厲的殺氣。脖子上掛著一個項圈,懸掛著一個鈴鐺。
烏黑的長發垂落至腰,仿佛一塊墨玉。一襲白衣無塵,領口和袖口都繡著繁瑣的曼珠沙華。若是細細地看去就會發現,她的指尖閃耀著一枚星辰——那是一枚亮如星辰的戒指,白金的戒環上刻著一個火焰的形狀,上麵鑲嵌著一顆璀璨的藍寶石。
那是拂湘殿主人的象征——神戒“離歌”。
然而在人群中卻隱逸著離恨天的東華帝君,帝君的麵容比紫衣舞者還要豔麗。但卻是冷笑一聲,準備轉身離去。
“哎呀!”猛然間,他突然隻聽到一聲銀鈴般輕靈的驚呼。
東華帝君下意識一拉,將剛才那個蹦跳著快摔倒的白衣少女扶了起來。
陡然間一抹豔紅色從天而墜,落入了東華帝君的懷裏。東華帝君猛然間扭頭之時卻發現,高台上的紫衣舞者眼神如蜜、明眸善眯的看著自己。萬種風情、蝕人心骨的朝著東華帝君拋起投擲了一朵牡丹。
蝶夜澈啊蝶夜澈,總是能夠立刻認出本座。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近一點看看澈姑娘,不小心碰到你了”。
東華帝君看了看剛才紫衣舞者,不偏不倚正好投到自己懷裏的牡丹,又似笑非笑的抬頭看著白衣少女。
那一瞬間帝君愣住了,這個身形很是熟悉——熟悉到他想起來百年前那個挽著雙髻的白衣娃娃。
但畢竟是東華帝君,他隻是擺了擺手,淡淡道。“無妨”。舉步要走之時,卻不想被剛才的人拉住了寬大的紅色衣袂。
白衣少女急切的扯住了他的衣袂,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道。“對不起啊,你看我出來也沒帶什麼東西,這個就先給你吧。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拿著這條絲巾,來拂湘殿找我啊!”
挽著流雲鬢的白衣少女,卷起袖管露出了白皙而纖細的手臂,將手腕上的一條淡藍色絲巾解下,往東華帝君的懷裏一塞。
那是一條淡藍色的絲巾,上麵繡著點點流火,散發出點點金色的光華
“我知道,你是東華帝君。”她輕輕點起足尖,伏在東華帝君的耳邊,麵上帶著莫測的笑容。“真是好生難得。”
東華帝君怔了一下,眼底隱藏不住驚訝的神情。——這條絲巾!
但那挽著流雲鬢的白衣少女卻是朝他眨眨眼,動如脫兔般跳了出去。她的步伐空靈虛幻,迅速地就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帝君滿目驚訝的看著那條絲巾,欲言又止。
“我是九冥族新冊封的離怨元君——賁語兒。東華帝君居然有興趣來看澈姑娘跳舞,真是好生的雅興呢!”
忽然,隻聽越來越輕的聲音傳入耳中。東華帝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遙遠的往事,恍然大悟的看著那纖細地白色身影。
剛想追上去的時候,但那道白色的纖細身形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道白色身影纖細,如同一隻風林冷鶴。
剛才那枚亮如星辰般的白金藍寶石戒指,被東華帝君看到了。那枚象征性的拂湘殿神戒,是證明她離怨元君的最好象征。
“帝君啊,我們這麼的有緣,還怕找不到人啊。想不到我今日剛剛出門,就能結識有如此癖好的東華帝君,我可是不勝榮幸呢!”
帝君定定地凝視著那個纖細的背影,陡然間心底浮現出一種莫名的感情。
東華帝君的力量源自陰極上古,完全可以掐指一算,算出世間芸芸眾生的命。——可惜的是,他卻算不出自己的命。
東華帝君並不知道的是,這個挽著流雲鬢的白衣少女,從此就和他東華帝君的命,緊緊的係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