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如水之簫聲淒涼(1 / 1)

“對啊對啊,隻是她和蝶澈舞一樣,身家倒是很高。她不輕易給別人唱歌,所以聽得也很少,隻是俞榮出席的宴會倒是聽過。”

聽到東華帝君提起了柳阿蠻,白衣少女欣喜地點了點頭,朝著帝君靠了靠。

她又細細地聽著那隱隱約約的甜膩歌聲,搖了搖小腿。“聽俞榮說你是他師兄啊,可是你的能力和他完全不一樣啊,是俞榮太笨了吧。”

東華帝君聽到她突然提起自己的師弟澄碧天尊,驀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帝君溫和地笑著搖了搖頭,淡淡回應。“師兄弟就一定要能力一樣麼?何況這個師弟隻是俞榮自己認的罷了,本座和俞榮兩人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師傅。”

賁語兒第一次聽人這麼說,不禁一愣。心想自己才知道金陽俞榮原來和東華帝君沒什麼關係,便要回去狠狠地敲詐俞榮一次。

她冷哼了一聲,假裝慍怒道。“死俞榮臭俞榮,還說你們倆是真正的師兄弟,這次不得好好的敲詐他一次。”

帝君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輕笑了幾聲,蒼白病弱的臉上浮現出愉悅的神情來,幽幽回應她。“聽說這個柳阿蠻倒是和蝶澈舞有個共同點,就是都喜歡俞榮。本座也不是喜歡道聽途說,隻是這事情天界的仙人們都知道。”

聽到這裏,賁語兒忍不住“切”了一聲,抱著肩緩緩道。“人雲亦雲吧,不過俞榮也沒說過這事情。喜歡他的女仙多了去了,也不差她們兩個哇。”

東華帝君遙望著遠處的鏡湖輕歎了口氣,默默的念了幾句。

“本座有時總是空回想昔年的舊事,隻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啊。”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哇。”猛然間聽到,賁語兒看他在想什麼,便忍不住問了一句。紅衣美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忽的從袖中取出一支紫玉簫來。紫玉簫上共有九個孔,管上係著華麗的明黃色的流蘇。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隻聽到一曲淒婉的簫聲隱隱從身畔傳出——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影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聞郎江上踏歌聲,殘寒病酒為哪般?徹夜無悔可有怨?

白衣少女似乎聽過這首曲子,猛的一驚扭頭看著紅衣美人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那淒婉的簫聲在月下遠遠近近的響著,而東華帝君隻是靜靜地坐著,明黃色的華麗流蘇在風中微微晃動。

賁語兒托著腮,看著東華帝君那張美豔的臉。“看你總是穿紅色的衣服,是因為你很喜歡紅色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東華帝君溫和地笑了笑,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紅衣,在清冷的月華下被照的隱隱發亮。他那雙金色的眸子,在月華的照耀下宛如鑽石一般璀璨。

帝君執著的紫玉簫輕輕敲了敲拂湘殿的牆頂,淡淡地回應她的問題。“嗯,本座確實是比較喜歡紅色,你倒是看得出來。”

身邊的白衣少女深深地呼了口氣,有些吃驚的看著東華帝君那一襲紅衣——她卻是沒想到男人也有這麼喜歡紅色的。

“自從一個月前認識你,我就覺得你挺不像是天界的上神呢。”

猛然間聽到這樣一句,東華帝君怔了怔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嗯?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呢?本座怎麼不像是上神了。”

賁語兒卻不屑的撇了撇嘴,含糊不清喃喃著。“哪家的上神會像你這樣,吹這麼淒婉的曲子啊,誰不都是希望早點升高品階。”

東華帝君聽她這麼解釋,輕聲笑道。“本座和他們不一樣嘛。”

帝君似乎是不想糾結於這個曲子的問題,話鋒一轉道。“一月前的白日裏,你說你是天君新冊封的離怨元君,本座倒也記得。九冥族是有一個新封上天的副族長,由於是血劍宗最喜歡的弟子,於是就先按照元君來封了。”

看到賁語兒哀怨的白了自己一眼,東華帝君用紫玉簫輕輕敲了敲牆頂,繼續道。“後來又加了個封號稱離怨,應該就是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