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傾斜斜地瞥了一眼身邊佇立著的青衣少年幽幽道。“對了曦徽,你有見過那個賁語兒麼?我記得她還有個藍凰族的朋友,好像叫寂霓焚,是未來族長的繼承人,你和她最近怎麼樣了。”
依舊是披著那一日的青色鬥篷,曦徽額環上的藍紫色寶石,映著宛如星辰落入深潭一般的藍紫色眼眸,在這溫暖的春風中卻散發出陰寒的光芒。
曦徽清秀的臉龐充滿了傲氣,冷哼了一聲拖長聲音嘿嘿一笑道。“嗬,寂霓焚?你難道不知道我早就跟她斷了麼。不過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喜歡寂霓焚,我喜歡誰不需要你管。你要是再跟我提起她,就別怪我跟你翻臉了啊。”
聽到魔君這麼傲氣地看著自己,弄傾咬緊了牙關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惡狠狠地瞪了少年魔君一眼。
她狠狠地將茶盞摔在地上,咚的一聲把掌心拍在了白玉欄杆上。
年輕的魔君似笑非笑的看著弄傾,隻聽她狠狠道。“曦徽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說你因為當年的事,居然喜歡寒穹啊。”
弄傾狠狠地閉了閉眼,慍怒道。“我告訴你,雖然你的部下幫了我們赤凰族的軍隊,但是如果你敢偏向於他們,那你要的東西就別想拿到了。”
看到弄傾恨恨的看著自己,俊朗的少年卻是邪邪的笑著,伸手撫摸著額環上藍紫色的寶石冷哼了一聲。
“我就是喜歡東華帝君,那又能怎麼樣?你現在不想著怎麼跟藍凰族對戰,卻跟我談這些無趣的事。不怕藍凰族絕地反攻啊?如果我的東西因為藍凰族的反抗而丟失,我可饒不了你。”
聽到弄傾如此諷刺自己,曦徽藍紫色的眼中閃過森冷而血腥的的光芒,指尖敲擊著白玉欄杆發出長短不一的聲音。
曦徽垂眸,嘴角的一抹冷笑猶如刀刻,指甲刮了刮白玉欄杆上的蟠龍凹糟處,發出吱吱的尖利聲音,令人揪心而頭疼。
弄傾咬緊了嘴唇沉吟,撫摸著自己脖頸處的那一個展翅的火紅赤凰。
“好吧我們不要為這事情吵了,這點我承認。如果不是因為你族的魔靈戰士,我們赤凰族的軍隊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攻占藍凰族的疆域的。”
她烈焰般的眸子仿佛真的燃起了火光,塗著蔻丹的指尖輕撫摸著冰絹扇麵,嬌豔如玫瑰一般的嘴唇輕啟道。
弄傾頓了頓,她也自然不是真正喜歡帝君,隻是為了成為東華帝後而已。她自然也不真正關心,曦徽到底對東華帝君是什麼樣的感情。
“像我這樣的女人,他又怎麼會喜歡呢?他又怎麼會看得起呢?比起我,也許,賁語兒更配他吧?”弄傾看著自己塗著蔻丹的指尖,忽的歎了口氣。
曦徽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可惜啊我一直都很嫉妒賁語兒,為了證明自己比她更強,才帶著族人和藍凰族戰鬥可惜啊,那不過是逞強。”弄傾突然搖了搖頭,有些落寞地笑了。
“隻可惜我不舍得啊,就硬是霸占他未婚妻的位子這麼久也許,這個位子。我早就應該讓給賁語兒了吧?隻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一直霸占著那個位子,自己肯定很辛苦吧?”曦徽垂眸,低低地喃喃道。
“是啊,很辛苦的。至於你要的東西,戰後我們赤凰族自然會捧給你的。剛才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也別太介意了。”
曦徽遙看著遠方嗤地一笑,指著遙遠燦金色的天際緩緩道。“弄傾你看,正說著東華帝君呢,人就來了,看來還真不能在背後說人啊。”
弄傾看到他異樣的眼神,連忙扭頭向天際看去——燦金色的天際中赫然出現了幾個小點,急速朝這邊飛來。為首的人白發紅衣,顯然是東華帝君青陽寒穹。
看到東華帝君的到來,弄傾顯然很是高興,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袂。
然而在曦徽的心裏,卻是湧現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感來。
這渢宵殿前的滿園富麗堂皇的墨魁牡丹,在他滿是陰鬱的眼中,也隻能是一片枯萎的敗絮。曦徽指尖隱隱泛起了紫色的光芒打了個響指,揮手紫色的光芒散發了出去,在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結界。
弄傾用扇子半掩住嬌豔的麵龐,輕眯了下杏眼不語,冷哼了一聲。
似乎隻是幾次呼吸之間的時間,東華帝君一行三人的輪廓,便近到能夠看的很清了——看到東華帝君身後的白衣少女,弄傾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咬緊了牙關。
曦徽站在她身後,青衣無風自動,眉梢緊蹙的看著東華帝君落在花叢中。
紅衣帝君似乎也是因為看到曦徽站在這裏皺緊了秀麗的眉——原本兩方的人都沒有說話,但許久後還是弄傾首先開口說話了。
畢竟是沉不住氣的大小姐脾氣,她疾步上前站在離帝君不到一丈處的地方,盯著賁語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拖長了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