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春節就到了,整個村莊在在一片喜慶之中。年三十的夜晚煙花飄灑在天空中,黑夜照得像白晝一樣明亮,平靜的山坳被鞭炮聲炸得沸騰起來。過完年三十,接下來是無休止的拜年。幸好天公作美,幾天下來晴空萬裏。付仁義和陳晨之間的電話信息依舊像平常一樣頻繁。在年初五的早上,陳晨發來一個信息:“我現在在我舅舅家,我舅的家就在你鎮上。”付仁義看到陳晨的信息,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條件發射般回道:“你等我下,我去看看你。”陳晨回道:“這不太好吧!”付仁義回到:“沒事,我看你一眼就走。”
付仁義連跑帶走的出了村口,攔停了一輛去往鎮上的麵的,鎮上離他的家不算太遠。車子正常的行駛速度十多分鍾就可以到達。付仁義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急迫的想見她。其實他早已同自己說好,在縣城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而他這次卻有違背了自己的承若。車子很快的停在鎮上的街道,陳晨告訴他,他就站在鎮上唯一一家童裝店的對麵。付仁義找到那家童裝店,站在那家童裝店的大門外。遙望馬路對麵,看見陳晨笑著向他招手,陳晨並沒有走過那條馬路。付仁義默契的配合,也沒有走過那條馬路。兩人隻是隔著馬路相望。頗似七月七那天,牛郎織女隔著天河相望。隻是牛郎織女是一對想愛的眷侶。而付仁義和陳晨之間,隻有付仁義愛著陳晨。陳晨隻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朋友。
這次見麵很快就結束了。付仁義打道回府,到了家中。付仁義暗想:這一次也許就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麵,因為以後想再見她一麵也沒機會了。因為過完春節,她們就要去往不同的城市。幾天之後,陳晨就會在廣東,而此時的付仁義還不知道自己幾天之後身在何方。
漢族的春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特色,名族風俗早已不複存在。除了每家每戶放上幾圈鞭炮幾箱煙花外;然後就是親戚家串串門。連日大魚大肉的暴飲暴食把每個人的腰圍都加大一圈。最讓人樂道的就是把一個村莊變成若幹個小牌場和麻將館。除了年初一大家道聲新年好之外。接下來的日子人與人之間見麵打招呼的方式改成:“你今天贏了多少?”。付仁義像剛從月球來到地球,對於撲克牌麻將之事一概不聞不問,有時候偶爾打打牌。也是因為那些好牌之徒以三缺一的口號將他強行拉到牌桌上。因為牌技太差,付仁義每次牌都打得戰戰兢兢。即便如此謹慎小心,牌桌上牌友的臉色也像四川的變臉。臉色由溫和的黃色變成黑色或者青色。有些脾氣暴躁的更是無法忍受他如爛泥般的牌技。狂怒道:“你會不會打牌,這打的是什麼牌。”這時候付仁義不堪牌友的責罵。在圍觀者中找到一個替身,自己卻逃之夭夭。
春節很快就到了尾聲。方圓正打來一個電話說:“我們去石獅吧!我之前的一個朋友在那裏一家公司負責管理。那邊工裝比較多,我們一年做一兩個項目的設計就可以啦!”付仁義對方圓正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況且方圓正在去四川之前就一直呆在石獅。付仁義說:“好啊,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方圓正說:“我先去問問火車票,你等我消息!”付仁義說:“好,我先把出行的東西收拾下,然後我們一起出發。”
方圓正弄到兩張一個星期以後從南昌到廈門的火車票。一個星期過後,他們在縣城集合。花了幾個小時從縣城坐大巴車到南昌。然後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從南昌坐火車到廈門。又花了幾個小時從廈門到石獅。大巴車進入石獅的時候,夜幕開始降臨。霓虹燈和路燈相映成輝。石獅號稱不夜之都。果然名不虛全,隨著夜色加深。街道兩旁酒店的招牌閃爍著來回跳動的五彩燈光,整個城市被一片曖昧的燈光包圍。
下了車之後,方圓正的那位管理公司的朋友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方圓正的那位朋友姓李,長得古道清風,很快也成為了付仁義的朋友,在公司上班不久。付仁義和方圓正便送給他一個雅號——李CEO。李CEO最近這段時間不知抽了什麼風,愛上了作詩。經常一個人獨自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詩興大發。拚湊起28個連不通的漢字,七個字為一組,點上四個標點符合,便自稱為七言絕句。方圓正和付仁義每次拜讀他的大作,都被他詩中強大的內涵氣流衝擊得前仰後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除此之外,李CEO經常對付仁義和方圓正傳授泡妞心得,雖然李CEO的泡妞心得講得頭頭是道,但依舊隻停留在理論階段。因為到目前為止他自己就不曾成功的泡到過一個妞。
公司的投資人是個公子哥,以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為榮。據說結婚之前是個窮光蛋,結婚之後身價突然高漲到幾百萬。成家以後他覺得要幹點像樣的事情裝裝門麵,才開的這家公司,因為對公司的經營不懂。才請李CEO打理。石獅當地有個習俗,結婚時女方要以男方數十倍的聘禮陪嫁。所以對於很多石獅本地的男人來說,最快的速度致富就是坐等結婚。對於普通家庭來說,要想破產就多生幾個女兒。很多當地人生個兒子樂上天,生個女兒哭斷腸。